随着血液的不断涂画,地面上的符文也开始变得鲜活起来,形成了一大阵的基本模样,虽然没有灵气的供给,但是牢里这么多人的血液,也能够完成了。
祭司坐在了整个法阵的最中间,盘腿坐着,虽然手上还带着特殊制品的镣铐,但是不妨碍他施法念咒,“千年渡魂,百年渡人,以我族人之血,献我百人之命,画血咒大阵,恭请鬼神降临!”
话音刚落,阵法变得更加鲜活,血液的红色显得有些格外妖艳,从阵法边缘开始发光发电,直至点亮了整个法阵。
位于法阵中央的祭司看着这一幕,内心狂喜,他知道,他成功了,虽然可能这样自己的结局也是死亡,但或许能够造成不小的麻烦。
祭司的身体开始迅速衰竭,血液抽干,只剩下了皮包骨,眼神空洞无神,整个人停止了动作,已经失去了生机。
不仅仅是他,周围的族人,以及那些长老,都明白这个大阵意味着什么,或许心有不甘,但是都被捉捕入狱了,也没有什么前途了,长痛不如短痛,死就死吧。
周围的人也开始被生机剥夺,化作一滩骨头皮肉,瘫倒在了地上,整个地牢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吸收掉了所有人的灵魂,霎时间,大阵的红色光芒冲天而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牢中狱卒也只能看着,不敢轻举妄动,这股气势太过于强大。
另一方,婚礼才刚刚结束,鬼王正欲回到自己的寝宫休息,周围的人也是迅速离开,迟则生变,谁知道这场闹剧婚礼还会有什么变故发生。
直到这光芒冲天而起,鬼王心头一拧,眉头皱起,放弃了回寝宫休息的想法,立刻前往地牢方向。
易立和易安儿则愣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等待鬼王的归来。
鬼王是何等人也,一眼就看出了这禁忌大阵是什么,心里也不禁暗骂道,这群畜生,自己死了无所谓,居然还要连累整个鬼岛上的人,唤醒了上古鬼神的亡魂。
鬼神亡魂一出,尸横遍野,死去生灵的灵魂会被重新唤醒,奴役,到时候就是一片战争的场景,不仅仅是鬼岛会受到影响,甚至大陆那边,可是一场无妄之灾。
这阵法类属于禁忌阵法,按理说应该是需要大量的人命献祭才能够完成,可由于祭司长老那么些人,实力强大,一个人的生命力能抵上一半,加之他们的族人不管男女老少,上百人都跟着一起献祭,这才将鬼神唤出。
不过现在也没有时间去想那么多了,鬼王皱着的眉头始终都没有解开,他有解决的办法,但是这方法会过度消耗自己,时日已然不多,这次过后,恐怕就得仙去了。
他并不是害怕自己的死亡,对他来说,死亡才是一个新的起点,他担心的是,自己花费大力气将这次的问题解决,也只是暂时解决,封印十年。
十年以后,自己肯定早已身死道消,但此刻已经无人能够抵挡住鬼神之力,实力都不足以对抗,唯一的解决办法只有,用皇族血脉压制,配上阵法。
现在犹豫不得,鬼王破封在即,只能先封印,走一步,看一步,用自己现有的价值,尽最大可能的保护鬼族不受侵害。
鬼王站立在高空之中,双手合十,一座更大的阵法覆盖在那猩红阵法之上,那是一座灰色的,生机和死气并立的阵法。
地牢中的人看到鬼王出手,先是震惊,随后就是松了一口气,震惊是因为他们不知道鬼王今日出现了,没有卧病在床,松一口气是因为,在他们看来,没有什么是鬼王解决不了的问题,鬼王伟大。
灰色的阵法很快就开始缩水,并且连带着红色阵法一起缩小,最后飞回到了鬼王的手中。
鬼王看着自己手里,那一个小小的光球,里面有一丝黑色的小光团,在来回游荡,这就是鬼神亡魂,一旦破除封印,就将造成大量伤害。
“噗。”鬼王吐出一口鲜血,缓缓落在地上,迅速掩盖自己虚弱的模样,不让别人发现自己的异常,将光球藏于自己的手中,看着远处担忧自己的女儿,心中有了一些想法。
鬼王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对着易立说道:“你,且随我来,安儿也跟着来吧。”
说完,就走进了王宫之内,朝着寝宫走去,身后两人自然不敢慢半分,听从鬼王的话语,跟着走了进去。
鬼王回到了自己的寝宫,放下了防备,开始不断的咳嗽,鲜血也从其中涌出,坐在自己的床上,撑着腿,喘着粗气。
易安儿见此,立刻跑到了身前,“父亲。”
鬼王摆摆手,摸了摸易安儿的头,说道:“咳咳咳,父王没事,安儿,都已经成婚了,就别这么咳咳咳,别这么小孩子般的模样了,你是公主。”
易安儿的眼泪都又快涌出来了,父亲今日参加她的婚礼,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像是来给她解决困局,又像是来给她撑腰。
明明自己都已经快要直不起身了,病成这样了,还要来劳累自己,为自己操心,这是易安儿无论如何都会感动至极的事情。
易安儿没有说话,只是扶着鬼王,躺在床上。
易立站在门口的不远处,不敢靠近,也不敢说话,只能静静地看着两父女的一来一回。
鬼王自然也是发现了这一点,招了招手,“小子,你过来。”
易立也是到了鬼王的跟前,看着这位英姿飒爽,战场上奋勇杀敌,英勇无限,举止之间都有着帝王气势的人,现在确实皱着眉头,躺在床上,劳累的模样。
鬼王拉着易立的手,说道:“安儿嫁给了你,我还是比较放心的,我的时日无多了,只希望你们俩好好的,但我死之前,想看看我的孙子孙女是什么样的,这样,去了那边也能跟夫人交代。”
当着两人的面,就说着结婚生子的事情,换做谁,都会感到有些尴尬,但是鬼王管不了那么多了,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离去,或许是明年,也或许是明天,他不敢去等。
易安儿脸色泛红,有些娇嗔,“父亲!”
但是想着父亲今天的模样,可能和他不管自己的病情来参加婚礼有关系,或许跟那冲天而起的红色光柱也有关系,不论怎么说,都和自己有些关系,她不好驳了父亲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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