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抱炎炎似夏日,唐乐安将脸颊贴在那胸膛上,眼眸浅浅微闭,在深海中浮动不安的心,在这一刻终于停靠暗礁。
两两相拥,地上影交缠。
寂静的黑夜中,突得响起一声怪叫!
影子骤地分开,齐齐朝向动静处瞧去。
庭院深深,冷寂如寒风。
好似方才听见的那声尖叫,只是一个幻听。
张木齐眉头微锁,走到廊庭转角的柱子下,左右转了一圈,什么也没瞧见,不免绪丝无头暗生纳闷。
脚步声缓缓,唐乐安摸黑走了几步,余光中忽而瞥见一抹玉色,她走近捡起,才发觉是一方手帕,上方绣着一朵残缺的雏菊。
身后,传来一声问。
“你可有发现什么?”张木齐轻声道。
不着痕迹的将手帕藏入袖中,唐乐安转身巧笑,轻晃了晃头,“未曾。”
张木齐左右环伺,实在无甚发现,他也不欲纠结,浅浅笑着道:“回去吧。”
唐乐安颔首:“是。”
两人相携,挑灯离去。
角落处,一抹黑影盯着离去的宽阔背影,眼中是洗刷不尽的癫狂痴迷,可目光一转,落到那抹纤细身影,她眼中是淬了毒的恨意,好似自己珍藏的宝贝被人觊觎偷去的愤懑。
肩,忽地被拍了下。
她心一惊!
急急转身时那垂着的发丝飘掀,曲折丑陋的疤痕骤现了瞬,她望着两个粗使丫鬟,眼中盛满惊慌,还有几分茫然无措。
她想逃,却被夹住双臂。
拖着,消失在了廊下尽头。
......
炭火不断,温暖肆意流窜在房内。
张柔椿身着单衣,斜斜的躺在贵妃椅上,支着那颗脑袋,眼睫微垂倦意融融,瞧着下方跪着的人,她捂唇,轻笑了瞬。
“累月不见,你倒是越发的丑了。”
阿花跪在地上,眼睛四扫。
再一次来到噩梦的起源地,她双瞳盛开恐惧之花,身形疯狂的颤抖着伏趴在地上。
“六小姐,饶命啊。”
白玉般的手轻抬,张柔椿掩唇打了个哈欠,似是而非的道:“你这人倒是有趣。”
贴身丫鬟夺步上前,抬脚使劲狠踩!
“小姐既没动怒也没动刑,你就着急求饶,可是想把小姐名声弄坏?真是好歹毒的心肠!”
砸在后背的脚好似滑坡的碎石,不知何时才会停止滚落,阿花面容痛苦,惨叫声冲破喉咙钻出。
欣赏了一刻钟,张柔椿挥了下手。
贴身丫鬟收脚,殷勤的端起一杯茶,递放到那只掌上,迅即垂首退到旁侧候着。
捏着茶盖拂过杯口,张柔椿却没喝,眸睫垂着,安之若素的道:“唐乐安本不该存在的。”
阿花愣住。
她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眼底却是一片清明,甚至挟起风暴。
张柔椿端起茶杯放至口边,轻轻的吹了口幽兰:“阿花,你若能除掉她,本小姐可达成你一个心愿。”
惊涛骇浪般的心动掀起,阿花眼有疑色,追着求问:“任何心愿?”
见鱼儿咬住钩子,张柔椿嫣笑。
“任何心愿。”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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