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木华抬手打断,话语间隐含怒意:“可有空闲?”

唐乐安微微顿首。

“很好,跟我来。”张木华说罢,转身往外走。

唐乐安垂首跟上。还未到启轩阁,远远地嗅到丝丝烧焦气味,待到走进气味越发浓烈,她的心中也越发不安。

跨过门槛,映入眼帘的是废墟一片,满地是坍塌的木柱和水渍,烧毁最严重的是那间特殊的屋子,丫鬟小厮马不停蹄地来回收拾......

张木华走至院中站定,侧首看向宁香郡主,眉眼冷峻中透着股股怒气,“将你方才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宁香郡主小心翼翼地凝视着张木华,她心中委屈得紧,一向随性且浪荡不羁的夫君,突然生起气来竟是如此的可怕。

她嗓音瑟缩地道:“昨日唐乐安来寻妾身,说那间屋子里放的是爷您心爱之物,妾身一时气极,就叫人给烧了......”

旁侧的嬷嬷,嗔怪地瞧了眼宁香郡主,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她上前两步,诡辩道:“大少爷,此事虽错在郡主,但若不是唐乐安跑来与郡主说那些话,郡主也不会一气之下犯下大错。她明知郡主怀有身孕,还要说那些话刺激郡主,她居心叵测实在可恨,严惩不该是郡主,而是她啊!”

张木华冷冷地瞥了眼嬷嬷。

嬷嬷眼神一瑟,退回宁香郡主身后不敢再多言。

张木华踱步走至宁香郡主跟前,一双眸子冰冷如霜,咬牙切齿地道:“你可知,你一把火烧毁了我的所有,你拿什么跟我赔?”

宁香郡主眼睫轻颤,泪花在眼中打转,瘪着嘴道:“我错了夫君,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张木华额角青筋跳动着,怒气到达了顶峰,他偏头摁着太阳穴,压制着满腔的怒意,“你怀有身孕,此地不宜久待,回屋去吧。”

“夫君......”宁香郡主糯声叫,带有服软哀求之意。

“回屋去,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张木华眼神冰冷,几乎快要到了爆发的边缘。

宁香郡主身形抖了下,害怕的泪水滚滚而落,嬷嬷扶着她的手臂,道:“郡主,咱们回屋吧。”

含泪凝了眼张木华,又瞧了眼从方才就一言不发的唐乐安,宁香郡主眼中划过一丝怨怼和恨意,若不是唐乐安与她说那些话,她也不会铸成此等大错,惹得夫君生气。

张木华将目光抛到唐乐安的身上,瞧着她淡然处之的神态,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扔下一句“跟上。”,随即绕着走进廊下。

唐乐安朱唇轻抿,一抹笑意在眼中转瞬划过,她原还以为宁香郡主会将裙子偷出来,没想到竟是一把火烧毁......

真是天助她也。

随行走进一间书房,唐乐安抬眼一扫,一件烧了大半的绣球长裙,吸去了她的目光。

她脸色勃然大变,仅一瞬便又平静了下去。

张木华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问:“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视线移向张木华,唐乐安抬手撩起额前的秀发,露出一道疤痕,“大少夫人曾找过我询问那间屋子里的事情,这是她身边嬷嬷弄的。”

张木华偏着头,脖筋抽动了瞬,凉薄一笑地道:“所以,你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出卖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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