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如冷冷瞧着跪在地上的林琦,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一桩大好姻缘竟被你毁了,这点小事也办不好!”

“为父倒不知,留你何用?”

这句说得轻飘飘,落在林琦耳中却是平地炸雷。

林琦将头扣得砰砰直响,跪行几步,语带哭腔:“父亲,儿子不敢推脱,这事的确有儿子的过失。”

“只是,请父亲看在儿子往日孝顺的份上,原谅儿子吧。”

林琦心急如焚,害怕林安如赶他出府。

有一顿没一顿,看人脸色的乞儿日子,他半刻也不想再过。

锦衣玉食,前呼后拥的富贵日子,他又怎么甘心放手。

“对了,对了,这事林嫣那个毒妇也绝逃不了干系!”

“父亲千万不要放过林嫣,此事绝对是她故意设计!”

眼前闪过林嫣带着红迹的笑脸,林琦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将一干责任推给林嫣。

张宝珠更未见过林安如如此盛怒的模样。

往日林嫣忤逆,老太太不屑,林大公子客气疏离,都未见表舅这般生气

可这次表舅面沉如水,似是雷霆之怒前的平静,张宝珠心惊胆寒,或许这次真坏了大事。

张宝珠脸色发白,泪流不止,这回倒是真心,急忙推脱道:“表舅息怒,这事确如二哥所说,只怕都是嫣姐姐的计策。”

王大郎文采过人,寥寥几笔,便将当日前因后果说得明明白白,林安如自然知道这二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听他二人急切辩白,冷哼一声,“那个逆女干了什么我自然清楚,你们做了什么我也明白。”

“阿琦的庄子,为父先替你保管,至于宝珠,好好学学女红,莫要到处乱走。”林安如平静说道。

林琦一惊,那庄子虽小,但是父亲对他的肯定,是荣耀,因此他宁愿算计林嫣母亲嫁妆,也不舍得动。

他出身卑贱,唯恐被父亲厌弃,事事顺从,不知费了多少功夫,才入了父亲的眼。

如今父亲要收回去,仿佛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厌恶他一无是处。

想到这儿,林琦握紧拳头,心中的怨恨就要汹涌而出。

张宝珠更是低着头,缩着身子,老老实实坐在张姨母身边,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林安如略略惩罚了二人,才觉得顺过气,挥手让二人回去。

张姨母泪水涟涟,朝林安如哭诉,“咱家宝珠太过单纯,才中了别人的计。”

“我这辈子是难入林府大门,连累宝珠无名无份。”

“表哥,可不能只罚这个,饶了那个!”

林安如上前搂着张姨母,安抚道:“你莫要着急,我自然有数。”

“那个逆女,罚她禁足半个月,看她怎么邀人品茶赏花!”

张姨母这才破涕为笑,柔柔伏在林安如怀里。

因禁足一事,老太太和林安如掐了起来。

眼瞧着老太太气得要晕过去,林嫣连忙表示自己甘愿受罚,在自己院中吃吃喝喝,倒是乐得自在。

老太太见林嫣如此说,才缓了过来,命下人不许怠慢,小心伺候,整日里山珍海味,水一样往院子里送。

看得林安如眼皮抽抽,这哪是禁足的待遇?

林嫣才不管渣爹如何看,吃喝玩乐睡,一样不落,乐得自在。

夏日月夜,难得有清风阵阵,很是凉爽。

林嫣命丫鬟抬了贵妃榻出来,靠在榻上看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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