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和躬身行大礼,林嫣连忙侧身躲开,结结巴巴问:“张,张老爷,你,你要干嘛?!”
真受了这大礼,张家列祖列宗只怕晚上要找她喝茶!
“都怪我们夫妻有眼无珠,识人不清。”
“若不是有林小姐,只怕宝琳凶多吉少了。”
“往后林小姐有事,尽管吩咐,张某万死不辞!”张清和正色道。
这夫妇俩虽说看人眼光不怎么样,但心性至纯,一旦认定朋友,即便是两肋插刀,也绝不说二话。
林嫣一头冷汗,尴尬地笑,“张老爷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
林嫣越是推辞,张清和越发敬重林嫣。私下几番对张宝琳交代,日后要多听林小姐的话。
张宝琳经此一事,也彻底看清张宝珠真面目,与她愈发疏远,倒与林嫣愈发亲近。
刘妈妈喜得不知怎么办才好,又提了点心拜访林嫣。
“这事多谢林小姐,若不是有您,还不知出什么乱子呢!”
林嫣微微一笑,“我与琳妹妹有缘,当自己亲妹妹看,万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犯险。”
刘妈妈笑得见牙不见眼,“我就说林小姐菩萨心肠,往后宝琳小姐可要托您多多照顾了。”
“大房那位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往说这话,老爷夫人要怪我记仇,乱嚼舌头。”
“如今啊,不必多说,我家老爷一想到她,恨得牙根痒痒。”
林嫣想起刘妈妈与张姨母冲突一事,好奇问道:“刘妈妈真与那位起过争执?”
刘妈妈一顿,事关大房名声,本不该说。
可林嫣是三房恩人,且大房三房翻了脸,思索一番,还是说了。
“这事说来话长,老婆子也无证据,林小姐也只当个笑话听听吧。”
当年,张宝珠三岁时,她父亲张清平缠绵病榻。张清和夫妇又常年忙着生意,于是派刘妈妈去照顾。
可张姨母似乎并不领情,反而嫌刘妈妈碍事,不让近身照顾,只她一人日夜守着。
刘妈妈还当是夫妻情深,也不气恼,只在院子里做些杂事,帮着乳母照看张宝珠。
有一夜,大雨滂沱,夜半时分,刘妈妈起床关窗。
见张清平屋门上,两道人影纠缠一起,竖耳细听,似是还有女子娇喘声。
近日来,张姨母寻了位郎中,说可妙手回春,且这郎中几年前也常给张大爷看病,再妥帖不过。
张清平确实一日好过一日,竟能扶着人下地走路。
刘妈妈皱眉,虽说张大爷身子好了,但要行周公之礼,也太操之过急。
犹豫之间,忽听屋中传来几声张清平咳嗽的声音,那两道人影慌乱分开。
刘妈妈目瞪口呆,哪里不明白,又不敢冲进去,怕惊着张清平。
只好日夜盯着张姨母,捉奸捉双,可再没遇见雨夜之事。
等张清和夫妇回来时,将这事一五一十告知他们。
张清和性子直,一听请了张姨母过来,怒气冲冲要查奸夫。
张姨母自然不认,又哭又闹,也不拦着丫环搜查,确实连一件物证也没找到。
刘妈妈被罚了半年银子,险些被赶出府,两人的梁子就这样结下。
“林小姐,不是我胡说,那夜的确见了有人在屋里。”
“可怎么也找不到一丝物证,害得我这老脸都掉到地上。”
林嫣听得入神,笑着说:“既然敢做,定是想好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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