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皎洁无比的碧色天空,目之所及的就是一片绿色,深浅明暗,构成一片绿色的海洋。走近一看,这是一片树木构成的林海。密密的林木像撑开的巨伞,重重叠叠的枝丫间,洒下了斑斑点点细碎的日影,远处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巨物,使人感觉神秘莫测。细细看去,这是一座庄严的建筑,深色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木离门”。
青城单手托着孩子,怀着复杂的心情踏入正殿。一方面他觉得这孩子是妖孽,想除之而后快;一方面觉得这孩子年幼就丧父丧母,以后就是个孤儿,又觉得可怜。因此对于这孩子,他感到厌烦,却又不得不养着他。
思量片刻,青城召来了门内负责打扫的妇人,名唤慧婶。正所谓眼不见为净,青城把孩子交给了她,说这是友人之子,友人已故,以后让她养在门内。
慧婶的丈夫很早就过世了,现在就是一个寡妇,也没有孩子,现在看到怀里的婴儿,激动不已,忙问道:“这孩子叫什么名字?”青城不耐烦的说了句:“罢了,亦复如是,就唤他明亦吧。”说着手一挥,着慧婶抱着孩子退下。
慧婶抱着孩子退出门外,怜惜的看着他:“亦儿,我可怜的孩子,以后就跟着慧姨吧,慧姨会好好照顾你的!”慧婶虽为低等打扫下人,但木离门身为天师四大门派之一,门内自是奢华不说,就连下人都有一间不大不小的竹屋。就这样慧婶带着明亦在木离门住了下来。
一晃六年过去了,在这六年以内,木离门君长青城不知道是真忘了这个孩子,还是故意不想记起他,一次都不曾来看过明亦,任其自生自灭。
所幸明亦还有慧婶的照顾,渐渐地当初的小婴儿已经长成了个活泼可爱、聪明伶俐的小男孩。虽然两人生活艰辛,可是慧婶却一直把他当亲生孩子一样对待,给了他所有的关怀,所以不管多难,明亦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慧姨,慧姨,你看我给你带的烤地瓜。”伴随着匆匆的跑步声,一个小男孩小心翼翼的捧着刚出炉的烤地瓜,满心欢喜的跑进木屋。
“咳、咳”木屋内传出一阵阵急促的咳嗽声,“亦儿,你慢点,咳、咳,……木离门内规矩森严,被其他师兄看到了,又会挨骂的。”房内,慧婶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咳嗽不止,几句话确像是耗尽了全身气力说出来的。
近一年来,慧婶身染重疾,久咳不停,明亦也请了太医来诊治,只不过慧婶作为下人,也没有过多的诊金支付,因此拖着拖着就渐渐起不了床了。早期,还有门内弟子给他们俩送饭,只不过一个下人的生死没人太过在乎,时间一久,渐渐的也没人管他们俩了。近段时间都是明亦悄悄跟着饭堂的东叔,趁机拿点剩菜,带回去给慧婶。
作为一个下人的养子,明亦也经常受门内其他弟子欺负,动则打骂,嘲笑他是孤儿,还经常让明亦当靶子,任他们练功。明亦很羡慕师兄们,也想成为天师,想一起练功,可是他没有师父,没人教授,因此虽然师兄们拿他当靶子,他也高兴,觉得自己也在和师兄们练功,自己也不是一无是处,所以虽然他经常一身伤,也乐此不疲。可近段时间他却不敢靠近师兄们,不敢受伤,因为他还要照顾慧姨,不能让慧姨偷偷流眼泪,再加重病情。
闻言,明亦缓下脚步,捧着地瓜慢慢靠近慧婶。得意的说道:“慧姨,这是隔壁东叔偷偷给我的烤地瓜,你尝尝。”边说边轻轻剥开地瓜皮,这是刚从炭堆里翻出来的,明亦小手都被烫的通红,呼着气递给了慧婶。
慧婶已经吃不下任何东西了,只是看着明亦期盼的眼神还是轻咬了两口,地瓜很甜很软,甜的慧婶眼涩涩的。看着眼前孩子通红的小手,满是补丁的衣裳,慧婶忍不住红了眼眶,自己走后,这个孩子该怎么办呢。
“慧姨,您怎么哭了,是地瓜不好吃吗?”看着慧婶眼湿湿,明亦手足无措的说道。
“不是,很好吃,慧姨很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辛苦你了,亦儿。”
“不辛苦,慧姨是亦儿唯一的亲人,亦儿应该照顾您,等慧姨病好了,我们一起去烤更多的地瓜,去吃更多的好东西。”说完对慧婶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好像已经看到了美好的将来,明亦就是这样一个孩子,无论多难,都对未来充满信心。
看着眼前乖巧的孩子,慧婶拉起明亦的小手,语重心长道:“咳咳……亦儿,答应慧姨一件事好吗?”
“慧姨,您说,只要是您说的,亦儿肯定照办。”
“亦儿,假如有一天慧姨不在了,咳……你要答应慧姨努力活下去,好好照顾自己,咳咳……如果有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一定要把握住。”
“什么意思啊,慧姨?”孩子偏着头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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