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赖澄山,心情郁结地踏进了三子赖凤鸣的住处。

只见赖凤鸣,正照着窗外雨景,在泼墨作画。

赖澄山看儿子作画的神态飞扬、眼中有光,不禁暗自惊叹。

忽然,他耳边响起当年,秦隗的一些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官字两个口,本官就是王法……”

继而,他默念起了当年,自己被迫所发的毒誓:“我赖澄山,若在秦家祖坟做半点手脚,必首当其冲受害,祸延三代。三子凤鸣痴傻不治,幼子凤罡不得善终!”

他愤愤之余,更多的是不甘心。但看到儿子作画时的表现,又令他产生了希冀。

他走到桌前,唤了声:“凤鸣……”

赖凤鸣停顿了一下后,放下笔,抬头看向父亲。

赖澄山遂将手按在儿子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道:“凤鸣啊,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一切都是天意。没有人责怪你,你也无需再自责。你出来吧!不要再困着你自己了……你资质上佳,只要振兴起来,必有所成。到时候,定能拔萃翰林……凤罡孱弱,又没什么心思读书。赖家的兴衰荣辱,爹就寄望于你了呀……”

赖凤鸣未给予父亲回应,只是顾自继续作画。

但赖澄山的这番话,让前来找赖凤鸣的赖凤罡,受到了震撼。

他先是冲着父亲和三哥的背影,愣看了片刻,随即板着小脸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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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方青梅,虽然嘴上应着赖夫人的吩咐,却并未去找父亲,而是着急忙慌地回房换衣服。谁知,还没来得及进屋,就被母亲逮了个正着。

翠芬一看到女儿的衣裙脏兮兮的,就皱眉责斥:“臭丫头!又跑去哪儿疯了啊!这可是你刚做的新衣服哪!你也这么大了,也该知道,你娘我的身子骨如何!娘容易吗?你就这么糟践娘的心血吗!”

方青梅表示委屈:“娘啊!又不是我弄脏的!这得怪凤罡!”

翠芬闻言奇问:“凤罡?这关凤罡什么事?你,你们闹别扭了?打架了?”

方青梅小嘴一撇,道:“哼,谁跟他闹别扭了!是他跟我闹别扭!还有,就他那样,能跟我打架吗?”

翠芬气笑问:“那怎么说你衣服弄脏了得怪他?”

方青梅遂道:“娘,你听我说嘛!是这样的……我本来是给凤罡参汤的,可他说药苦,就是不肯喝,还跟我急。最后,还想跑,那我得追啊!然后,我追他到院子里,就碰上了天华……娘,你知道吗?天华打拳打得好好……人也挺精神,不知道好过凤罡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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