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夫人急忙过来劝阻:“诶,姑娘,有话好好说……”
但听赖澄山一声吼:“孽子!给我跪下!”
赖凤罡先是一哆嗦,随即顶嘴:“我没错!为什么要我跪?”
赖夫人闻言,赶紧拍了下儿子的肩膀,以示责怪。
跟着,她温言提醒丈夫:“老爷,凤罡是不对,但要打要骂,也该关起门来打骂,这当着外人面的,儿子又这么大了,也是要颜面的……”
但听赖澄山一拍茶几怒斥:“噢,就他,还知道颜面?他若知道颜面二字,就不会整天在外惹是生非了!你替他顾惜颜面,那你又知不知道,你我的颜面何在啊?”
他边说,边气得拍打自己的脸。
赖夫人见丈夫是气极了,赶紧阻止他,并示意儿子跪下。
赖凤罡懊恼地看了看那名薛姓女子后,心不甘情不愿的跪倒在父亲跟前。
却听赖澄山指着薛姓女子,对儿子道:“你跪我做什么?你对不起的人,是她!你跪她才对!”
这下子,是赖夫人急了眼:“老爷,你莫不是气糊涂了!你怎么能让儿子别人啊?”
但听薛姓女子哽咽着嚷嚷:“我才不稀罕,也受不起他的跪,我还不想折寿呢!我只要他赔偿我损失的钱财!要双倍的!还有,还要他替我写正名书,贴满十里八乡,证明我还是云英未嫁。”
赖凤罡闻言,弹跳起来气道:“要赔双倍?你怎么不去抢啊?还要正名书证明你还云英未嫁?你这还是嫌知道的人不够多是不是啊?”
转而,他反将道:“我问你,我教你的桃花阵不灵吗?是你一心想要嫁出去的,现在不是嫁了吗?那就证明这桃花阵是灵的,没问题的,有问题的那个,是你!吊桶陈也说你有一劫啦!是你走得太急,不听全,怪谁!”
薛姓女子闻言,又哭嚷:“你,你强词夺理!你,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的错,你倒振振有词啦!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种人啊!难怪别人说你是病秧子了!原来是不积口德而来的报应!”
这话正中赖夫人的痛处,只听她沉声道:“薛姑娘,犬儿失言,令你失财损了名声。是他的错,我们身为父母的,自会严加管教……”
转而,她吩咐仆从:“去账房,支二百银子给这位姑娘。”仆从赶紧应声去办。
薛姓女子心有不甘地问:“那正名书呢?”
但听赖澄山缓和了一下情绪后,言道:“看姑娘的面相,是有后福之人。这次应了桃花劫,对于姑娘而言,可以说是有好处的。姑娘也不必太伤心,回去后,斋戒沐浴,再将住处清扫冲洗,熏香祛晦后,运势定然会转好的。”
薛姓女子半信半疑间,只见仆从拿着银两进来。
赖澄山遂拿过银两递给薛姓女子,承诺道:“姑娘请放心,今后,姑娘若因此事,而婚姻受阻,赖某定会亲自去男方家替姑娘澄清,这不比写正名书到处贴要妥当得多吗?”
薛姓女子一边寻思着,一边看着那二百两银子。
她在犹豫再三后,终于点头道:“那我就再信你们姓赖的一次,但若是我以后被人非议得紧,嫁不了,又或是嫁得不好,你们赖家,可得全权负责!”
但听赖凤罡气鼓鼓地小声嘟囔:“这怎么负责?难道要我娶了你不成吗?就你……”说着,一脸嫌弃地看了眼薛姓女子。
薛姓女子未听清赖凤罡在嘀咕些什么,但料定不会是好话,遂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后,没说一声告辞,扭头就拂袖而去。
正当赖凤罡冲着薛姓女子的背影小声嘀咕时,但听赖澄山喝斥:“孽子!你真当为父的话,是马耳东风啊!从小到大,为父说过多少回了!啊!叫你好好研读四书五经,将来能入仕途,光耀门楣。你却整天看那些风水杂书!你,你个不成器的东西!你是要气死了为父,你就松快了是不是!”
赖凤罡当即辩解道:“四书五经,我没少看啊!但我更喜欢风水数术!风水书才不是杂书呢!老祖宗既然创了这门学问,就一定有其妙用。爹,您不也曾用风水数术帮过人嘛?您可以,孩儿一样可以啊!”
但听赖澄山冷声道:“哼!你不是那块料!”
赖凤罡再度力争道:“您都没有好好的教过孩儿,您怎么知道孩儿不是这块料?给那位姑娘摆的桃花阵出了问题,那是因为,爹还不曾正正经经的教过孩儿,单凭孩儿自己看着学,难免会断章取义的嘛……”
赖澄山被儿子这套似是而非的话,说得气恼之余,亦感五味杂陈。
只见他,一脸凝重地摆了摆手后,迈着似灌了铅的腿,不声不响地离开了偏厅。
赖凤罡待要叫住父亲,但被母亲示意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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