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吃痛惊叫,然后就不安地向前疯跑起来,把车上的三人撂倒。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宴许有些瘦弱的身体迸发出了巨大的力量,把沐一婷和小鱼儿母女护在了怀中,他的头却是重重的撞到了木头上。
“宴许!”
“该死的。”
严崇被彻底激怒了,拔出了佩刀,大声喝道:“兄弟们,别留情,叫他们有来无回!”
说着,他又叫上两个人去追已经失控的马车,这车上又是伤残又是妇幼,没一个能扛的。
林宴许的伤口已经在方才的剧烈变动中裂开,瞬间殷红一片,可他还在往前爬着,想要去拉住缰绳。
没了驾马的人,马儿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一会儿忽左,一会儿忽右。
林宴许用尽了力气几次尝试,终于勉强抓住了缰绳,不料这个时候马车突然压上了一块石头,车厢突然向左偏移,眼看着缰绳就要飞出去,他的身边出现了另一个身影,是沐一婷。
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失态过,两只手死死地拉住粗糙的麻绳,拼了命地往回拉。
或许是马儿也支撑不住了,马车的速度渐渐慢下来,可他们还是无法控制地冲着一棵巨大的古树冲过去。
两人相视一眼,一笃定,一惊慌,林宴许回身将已经忘记哭泣的小鱼儿和沐一婷捞进怀中,一个纵深从马车里跳出去,狠狠砸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驭马飞奔来救的严崇正好看到这惊险一幕,吓得眼睛都瞪大了。
“宴许!”
沐一婷也急忙查看他的情况,林宴许已经不省人事,伤口处涌出来的鲜血根本止不住,头上还多了好几处骇人的伤痕,好在呼吸还算稳定。
“你们几个在这守着,我去去就回。”
严崇撂下一句话就要走,沐一婷在后面叫住了他:“严将军!”
她也很是狼狈,可是眼神却十分坚毅:“给我把刀。”
严崇看她站在林宴许的身前,一只手还紧紧拉着小鱼儿,暗自叹了口气,干脆地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丢给了她。
“宴许就交给你了。”
严崇这下真是杀红了眼,返身重回战场,与黑衣人打得如火如荼。
“将军,可要留活口?”
“一个不留!”
“是!”
严崇身上也挂了彩,眼睛却眨也不眨,直到最后一个杀手捂着喉咙,粗粝着声音倒下。
“将军,这些人怎么处理?”
“把他们的头都割下送到冀州王氏的府门口,其他全烧了。”
如此行事当然残忍,但面对对方三番五次的痛下杀手,再有任何仁慈都是无用的。
这次来接应的人中有大夫,等严崇再回到林宴许身边的时候,他的头上身上都已经被裹上了白布。
“他的情况怎么样?”
“大夫说是外伤,看着吓人,实际还不是很深。”沐一婷也松了口气,“但估计以后会留下疤痕了。”
严崇听出她话中难掩的遗憾,脱口而出:“他媳妇儿不嫌弃就行了。”
沐一婷一愣,回过味来后真是一时不知道该往何处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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