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十,夜。
由盈变凸的上弦月,躲在云层中像一位害羞的少女,若隐若现,让人不禁心生爱怜。
柳穆清踏着若隐若现的月色,脚步匆匆,穿过后花园向后门走去。
司棋亦步亦趋跟在二娘的身后,将二娘送至后门,悄悄打开门闩。一开门,一辆质朴的马车已经等在那里。
“将门栓好,在这里等我。”柳穆清小声对司棋道,“记得,如果有危险先保命,没什么比你的命重要!”
司棋难得的表情凝重,“二娘放心,我心里有数,您一定平安归来!”
她不知道二娘出去要做什么事,但无条件支持二娘的决定。所以,她要做的就是在这里等二娘平安归来,给她开门!
柳穆清转身上了马车。
车夫是一个眼生的侍卫,并不是常常跟在大皇子身边的白十七。
而马车内,大皇子一身皇宫侍卫打扮,旁边还给她准备了一身宫里侍女的服饰。
马车一路晃晃悠悠,来到大明宫的右银台门。在这里,慕容翧守在马车外,让慕容清在马车里换了侍女的服饰。
一切准备就绪,慕容翧带着柳穆清和守卫打了声招呼,进入大明宫,一路避过所有巡逻和守卫径直到太极殿,皇上的寝宫。
此时的三皇子正躺在龙榻上,迷迷糊糊地睡着。
睡梦中的三皇子总有些不安稳,像是陷入梦魇一般,眉头紧锁,嘴里小声嘟囔着,听不清说些什么。
床榻边,皇上坐在那里守着,天子风范不怒自威。
柳穆清给皇上见礼后,皇上并没有立即让她给三皇子看病,而是问道:
“柳家二娘对自己的医术可有信心?”
上位者的声音中,总带有一种天然的威压,即便是寻常聊天,也给人一种天然的压迫感。
柳穆清低着头,沉默片刻在心里过了一遍自己要说的话,确认没什么问题才道:
“回皇上的话,臣女并不精通医术,只是在针灸一术上略有所得。在圣上面前不敢托大,在没有给三皇子诊脉之前,并不敢妄言一定可以。”
皇上心里感叹,有柳国公的风范,不卑不亢,遇事不慌,殿前奏对总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肯开口。
“那三皇子便交给你了!”皇上也不多言,主动将自己的位置让出来。
柳穆清躬身一礼后,不慌不忙上前给三皇子诊脉。
说实话,她于诊脉上造诣并不高,更擅长问诊。仔细问过三皇子发病时的情况,再结合他的脉象,最后纠结了一下回头对站在身后的皇上道:
“臣女需要查看三皇子的眼睛和舌苔的情况。”柳穆清觉得,自己要先和皇上打个招呼才好,回想起大皇子喜怒无常的脾气,她总觉得,从遗传学来讲,皇上的脾气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谨防对方在气不顺的时候给自己安一个冒犯皇子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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