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叶之全方然长出一气,再番感念先师,便依心法要义练就开阳诀。几日下来,果真丹田气满,奇经八脉元气蓄积尚且通达,怎生玄妙。

自练开阳诀以来,他便感元气倍增,周身灵便舒泰。然,八脉之中,唯任督二脉还未冲破玄关,此为难矣。二脉不通,则指法不成,他这几日莫论如何施为,也未能寸进,不觉意乱。

这日又于古刹中御气调元,意欲冲破玄关,当于佛前久坐,朝夕之间,不曾动弹。待入夜时分,只见周身乃有烟气冒出,而冥中所想:“天地阴阳和合万物生,同气者相战,异气者相合,此乃阴阳之道哉。督脉同六阳相连,为阳脉之海;任脉与六阴相连,乃阴脉之海。”

念及此处,起手便点百会、膻中、气海等几处大穴,运真气于一处,而临任督二脉。但见真气于周身聚散离合,萦回不休,叶之全只感内中无比燥热,奇楚难耐,他亦知此时甚为关键,若然把持不住,便会走火入魔,为时晚矣。故而莫论怎样,亦要定心守元,只待玄关一开,便可大功告成。

约莫一盏茶光景,只见他忽焉展开双臂,朝天长吼,须臾,真气如洪似泄,向外迸射而出。陡闻天上有雷鸣之声,震天价一个大霹雳,便打将起来,继而雷电交加,可谓壮哉。

此时景,便见那真气于周遭聚而不散,又如龙蛇飞卷,向其聚拢,一时竟将他拽起,悬于半空。只片刻之间,气势恢宏的真气已聚其身,叶之全徐徐下落,而见掌上有一如日灵光,甚为耀目。他登时大喜,不由惊道:“任督二脉终是冲破了,如今玄关已开,我便试他一试。”

说尤未了,旋即以掌戟指,身如离弦之箭一般向外飘飞,待外之际,那灵光悬于指上,此时一指点将出去,打向一株大树。那光须臾骤至,只片刻光景,那株参天古树便化为粉末,飘飘然也。

叶之全大喜过望,不觉说道:“这便是开阳指,好生厉害。”适才所使乃为右指,这时他观左指,自言道:“师尊曾言,开阳双星,皆有造诣,尚且不知左指何如,不若试上一试。”想到这里,立起左指,而与右指不同,并无那许耀目灵光,即便如此,他亦一指点出,你道怎样?

只见一许白雾犹如剑气般于指发出,触及草木,且并未见有何异样。叶之全连忙收指,不觉愕然,道:“怪哉,方才右指之力,简直叹为观止,而这左指却怎地这般,好似无甚力道。我观开阳诀只有心法,并无其他,这可怎生是好。”想来无解,也便作罢。又番料想,既右指已臻上乘,何消多虑,便是遇上那厮,也不无胜算。

如此,又过数日,待将开阳诀心法一一贯通,指法练就精纯,叶之全方然离了缘觉寺。只是这一去,却不知去往何处?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她注千百度。蓦然注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注处。此词乃南宋词人辛弃疾所作,其词风格沉雄豪迈又不乏细腻柔媚之处,可谓别具一格。然于叶之全来说,倘若伊人当真在灯火阑珊处,那便好了。

自那日一别,已有数月之久,妻儿至今仍杳无音讯,尚且不知可有重逢日否?每念及此,他便感惆怅,不觉淌下泪来。一人立于崖前,孤山吊影,好生凄凉,时而悲泣道:“婉娥!恩儿!你们究竟在哪?如今我孤身一人,不知何去何从,天下之大,竟无我容身之处,悲哉,悲哉。”言下凄然,泪流不止,可却为之奈何。

许久,他稍稍释怀,便下山而去,神情饶显委顿不堪,只是漫无目的前行罢了。亦不知过了多久,方至一处城池,抬头一瞧,南阳城三个大字赫然入目。他少时微怔,便步城中。时下正逢晌午,街道上人来人往,怎生热闹。

他头也不抬,似这般前行,古道人多且杂,磕磕碰碰在所难免。不觉间便撞了几人,那几人恼怒,纷纷投来鄙夷目光,时以怒骂道:“臭乞丐,怕是没长眼,讨打不成。”言中有怨,凶凶然也。

些许时日以来,于缘觉寺,叶之全除却疗伤,便是练武,几曾修整。眼下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这身行头,慢说不是乞丐,以此面目示人,焉不教人误为乞丐乎。

南阳城遍布七星门势力。似这般行法,亦不知过了多久,叶之全忽与一人撞了个满怀,他似不欲理会,兀自前向,可那人似乎有意挡住去路,莫让行进。叶之全微感讶异,少时抬头观瞧,但见身前立一大汉,剑眉星目,英武不凡,华衣握剑,约莫而立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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