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窗含见五岳剑派之人,欲轮战兄长,安能袖手旁观,当下步出,先对兄言道:“大哥金龙手当真了得,小弟钦佩不已,兄尚且稍安,容贤弟我会他一会,可好?”圆空心照不宣,知其幻影流星腿火候欠佳,便道:“如此也好,贤弟尽管大展身手,为兄替你助阵。”陆窗含笑曰:“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兄长也。”兄弟二人相视一笑,犹旁若无人。
东方函见乐无边为己解围,乐得这般。此际二目一闭,暗自运功疗伤。然,乐无边见其二人兀自说笑,也不出战,怎生气恼,而戟指怒曰:“乳臭未干,你这厮出来作甚,快闪到一边,休要拦你家神猴爷爷比拼。”
话言方了,陆窗含促狭一笑,便道:“想必这位便是蒙羞帮帮主了吧?”乐无边听罢怒喝:“放肆!”后道:“吾乃蒙乐帮帮主是也,你这黄口小儿,竟敢信口雌黄,戏弄本帮主,待我了断了你,再寻那厮一决雌雄便了。”
陆窗含饶是一摆手,谓曰:“不必了断,我正有此意,还请神猴儿不吝赐教。”乐无边贵为一帮之主,几时受过这等闲气,当即怒曰:“黄口小儿,休得无礼,看招。”说时迟那时快,已然动作。
陆窗含见气势汹汹,须臾便到,不暇多想,也自迎上前去。二人一触即发,或上或下,真个斗得火热。此时景,东方函也已无大碍,可见其人虽淫,但功力煞是了得。便步众前,对欧阳休、高也子、龙玉青,说道:“诸位!我五岳剑派亲赴中原,断不能失了颜面,不然日后如何立足于武林之中。”三人听罢,皆是点头。
现下龙玉青将拂尘甩作一处,言曰:“南山巅上幻剑玄,北斗七星霸中原;金龙岂是池中物,壁游柔骨若神鸾。方今天下,唯南剑、北指、东龙、西术堪为武学之最,每一绝学,足已领秀群伦。所谓孤掌难鸣,然我五岳剑派于武林中之所以能有一席之位,凭的便是剑法二字。”
欧阳休拂髯也道:“不错,师太所言甚是,我观此子尚未使出真本领,倘神猴落败,当合我五人之力,定要降服此二人不可,切勿堕了我五岳威名。”余人皆自点头称善。
话说乐无边同陆窗含斗得火热,二人已拆了不下百招,却是胜负未分。陆窗含因习腿法,故能攻防自如,若单凭外功,恐非敌手,这一番,乃是攻少守多,见有不敌,便即闪躲。只把乐无边气得是七窍生烟,却无奈何,边打边道:“这厮只是闪躲,却未见真本事,怕不是沽名钓誉之辈,若是不济,跪地叫声爷爷,本神猴尚能饶尔不死,这般不羞,如何是头。”
陆窗含打趣道:“神猴儿果然有些手段,既是这般,不若你我各凭绝学,一较高低,何如?”乐无边早有此意,道一声:“无知鼠辈,看吾三十三路神拳也。”说罢,将身一闪,双拳在握,挥动之间,犹如长了三头六臂,须臾,轰出一拳,至地裂尘扬,又出一拳,其势也然,继而双拳齐出,猝见如数拳影排空骤出,有若蛛眼一般,煞是非同小可。
三十三路神拳法,可谓霸道十足。只把陆窗含逼出丈许开外,便道:“好拳法!”说尤未了,身如飘风,飞也似往中疾去。乐无边道声:“来得好!”当下神拳排空骤出,是以所向披靡。然见,陆窗含待到时分,倏地身影飘飞,犹如飞蝗又似群蜂,一时遍布周遭,四处游走,上下纷飞,无所不往,真乃莫此为甚。霎时之间,四面八方,以腿击之。这即是幻影流星腿法,只这一战,可谓精彩绝伦。
这般腿法只道世间绝无仅有。
此腿法一出,众皆骇然。
高也子惊呼:“这是甚退法,怎地这般厉害。”龙玉青道:“如未猜错,当是普陀山幻影流星腿法。”东方函哼道:“慧云老儿竟教出这等弟子。”余者所望,于乐无边不无担忧之色。
陆窗含幻影流星腿盖天地之间,倏忽然也;乐无边三十三路神拳御幻影于无边,其势也凛。拳拳乃出,脚脚相还,只片刻间,飞沙走石随处可见,二者斗得乃是天昏地暗。
高手过招尚以出奇制胜,乐无边拳法虽是强悍,但陆窗含腿法更胜一筹,直教乐无边应接不暇。少时一个疏忽,胸膛上便中了一腿,登时倒飞出丈许远近,却未受伤。
只这一着,却是高下立判。此一番战况,也尽入那女子眼中。五岳剑派之人,乃是群情激愤,扬言要杀了二人。
欧阳休当时道得一声:“取剑,布阵。”说话间,五岳者,众皆亮剑,是以画地为牢,而交相呼应,少时便将二人围困当中,只留两人看管那清丽女子。
此际圆空、陆窗含背对而立,小心提防,周遭人群兀自游走,俱都剑指二人。久而久之,一股无形剑力,已然促就。便在这时,忽见欧阳休、高也子、乐无边、东方函、龙玉青秉剑从天而降,尚以醍醐灌顶之力打向二人,道道寒芒骤出,以为剑气,凛凛之间,倏然而下,打向圆、陆头顶。
若被剑气所伤,绝无生还可能。
话说此乃五岳降魔剑阵,是为五岳剑派之镇山绝学,合乎阴阳五行易理,生无量玄力,大可置人于死地。若非绝顶高手,焉能一破。
这一番,真是上天不能入地无门,圆空见势不妙,立时大呼:“贤弟快近我身。”不瑕多想,陆窗含忙近其身,二者背靠背紧贴一处。圆空这便施展金龙手,龙吟过罢,一龙乃出,圆空本欲荡散群人,奈何已是困龙之局,无甚效力。眼下上方剑气也至,圆空起手抵御,只闻龙吟声不绝于耳,一入此局,陆窗含也便不好施展腿法,凭兄一己之力,焉有幸理,这可怎生是好。
五岳降魔剑阵出,困龙在渊险中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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