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修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燕灵儿好如膏药般贴在身上,甩也甩不掉。范修也无奈何,于此娇艳欲滴的未婚妻乃是又爱又恨,爱她花容月貌,恨她如此粘人。

后来范修气得起急,当下不由分说抱起在空一转,惊得燕灵儿花容失色,娇呼不迭,众目睽睽之下是又羞又喜又嗔又爱,万般情愫萦绕心田,怎生不下。可饶是如此,她却喜爱胜于嗔羞。

众见这般,而指指点点,纷纷异样目光视与二人。

或有老妇道:“哎呦喂,真是不害臊,如今世道真是变了,怎的都这般轻浮。”说完携娃就走,不让再看。

或曰:“这对男女可真叫般配。”周遭人等许是觉其所言甚是,不由纷纷点头。

除却这多论调,而些许妙龄女子见状,好生艳羡,无不遐想自己有朝一日也能享君之温存,爱意无限。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

他等若知,范修此举只是泄愤耳,或许会惊掉下巴,也未可知。却待范修满意后,方将燕灵儿放下,只缘此举过于突兀,委实令她猝不及防,又于众而然,芳颜之上早已羞红了一片,当下以玉手捂颜,不敢视人。

范修香风一转,人已走出老远,可燕灵儿只顾遮羞,却不知其人已去。少时忽闻周遭笑声顿起,不由愕然,这便将玉手缓缓放下,再见范修人已远去。当下顿足,大为羞愤,娇嗔嗔模样十分动人心弦,后而气呼呼喊道:“范修!”说时,就便追了上去。

燕灵儿追前,就问:“什么意思嘛?为何抛下我一人。”

这时范修方欲说话,即见迎面走来一行人。为首者,乃是一胖两瘦,胖者执扇颇卖弄斯文,瘦者犹左膀右臂,其后跟随多名随从,大为不可一世。

范修知来者不善,立时步前挡住燕灵儿,继而双手交错胸前,目观来人,样显不屑。你道来者何人?这一干人于范修来说最是熟稔,话说却非旁人,正乃昔日宿敌是也。

那胖者即是权臣高太尉之子高彦的便是;两个瘦削之人则为王刘之后,一名王双、一名刘收。真可谓有其父必有其子,二人也番效法父志,行攀龙附凤之为,助纣为虐,‘好事’做绝。

双方眼神相杀片许,只见高彦一抖手腕,须臾纸扇而开,后贴胸飘忽一番,霎时清风徐来,吹得胖脸之上,青丝群魔乱舞,本欲潇洒一番,却是堪堪如也。

高彦待将胖脸上饶显凌乱不堪的发丝,只这一撩一拨之间,便有无数女子口吐芬芳。然他却不以为意,犹自观向燕灵儿,笑吟吟道:“有道是: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如此佳人,我见犹怜,实乃倾我心矣。”

说完,与众同笑。

范修不以为然,却道:“岂不闻郭茂倩有曲:白石郎,临江居。前导江伯后从鱼。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在下以为若论这倾城与倾国,高兄可是当之无愧,小可甘拜下风,自愧不如。”此一言,颇有暗讽之意。

高彦虽非贤才,却也不蠢,岂会听不出言下意味,可苦于胸中无墨,一时不知如何反唇相讥。左顾王双,又盼刘收,二人俱是一般无二,怎生奈何。

高彦大为气恼,当即将扇一合,指向范修道:“汝这厮休逞口舌之能。”旋即端向燕灵儿,道:“此女日后当为我妾,看汝得意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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