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焘刚睡下,就听见有人来要带走筱樱公主,她护在公主身后,来到监牢,也跟了进去。
武玮双目赤红,对柳焘喝令道:“你出去。”柳焘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到。
怪不得母妃说这个女婢有主意,看她没有一丝一毫害怕他的样子,武玮的怒火更旺了,他对着侍卫吼道:“把闵行给我叫来。”
他觉得闵行的武艺只排在闵湘臣之下,该能对付得了柳焘,如果柳焘敢动,就让闵行杀了他。
“闵督卫去迎敌了,前线传来战报 ,他小胜几场后,就被困在唐骁的军阵中,不知死活。”
武玮听得遍体怒火,忍不住拔出佩剑,砍向监牢的铁锁,骂了声:“不要说了,滚,都给我滚。”
看管闵湘臣的几个侍卫,冷汗迭出,他们以为武玮要挥剑砍他们,听他骂声,速速退了出去。
灯火之下,只剩下闵湘臣、筱樱、柳焘和武玮四人。
牢门的铁锁被劈开,牢门振动之下,也缓缓打开,武玮怒目瞪着闵湘臣,闵湘臣还跪着,筱樱向之前跑出皇宫奔向武玮一样的勇气,跑进了牢房,和闵湘臣跪在了一起,道:“殿下,您想好了吗?何时放了闵大人,一直这样关着他,您不怕将士非议吗?至于您逼着他做的事,他已经听您的话了。”
武玮冷笑道:“你还真是水性杨花,你忘了前不久你还是私逃出京,奔赴本王而来,如今你又这样护着他?再说,我逼着他,我看他很乐意,是本王被你们两个人耍了吧!”
“情不知所起,殿下,闵大人对您的忠诚无人能比,还请殿下放了闵大人。”柳焘插言道。
“有你这个奴婢什么事,滚出去。”武玮第二次骂柳焘,筱樱对她摇摇头,示意她出去,柳焘才退到门口。
武玮听到柳焘说及忠诚二字,伤心欲绝,他冲过去用剑抵住闵湘臣的喉口,道:“你说,你对本王忠诚吗?这么多年本王如何待你,你如今背叛本王,你可后悔?”
闵湘臣苍白着脸,昂首对武玮道:“殿下对臣很好,给了臣很多荣华富贵,没有殿下,就没有臣,是臣对不起殿下,臣可以随时为殿下而死。”
武玮又把剑挺进一分,刺进闵湘臣的衣襟里,晕染出一圈圈血迹,如同一朵梅花,“我问你的是,你背叛我,你后悔不后悔?快说……你后悔了。”
武玮噙着泪,闵湘臣也流着泪,他挺直着上身,似乎在着倏忽之间,回忆着和武玮的点滴年华,又侧过头看了看筱樱,良久,他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臣不后悔。”
“你……”武玮提着剑就要刺进去,筱樱双手抓住武玮的剑锋,汩汩的鲜血从手掌流下,她哭着说道:“殿下,您若是要杀他,就连着我一起杀。”
“让你们一起死?我才不会那么便宜放过你们俩个。”武玮一脚向筱樱肩膀踢过去,筱樱人飞了出去,后背撞在墙上,人顿时昏死过去。
闵湘臣心疼地爬过去,想把筱樱抱起来,柳焘突然冲进来,抢过筱樱公主,抱在怀里,武玮先是一怔,接着看到柳焘身后来了一个,是那个盲医。
那盲医摸索着跪下,道:“殿下,晚间臣给王妃请脉,王妃有喜了。听说王妃在这里,臣特来给殿下、王妃道喜,娘娘还吩咐,若是王妃有喜,就要人护送她回闵地养胎,不可耽误。因为女子怀胎前几个月,最要注意,为保万全,明日臣就陪着王妃一道回闵地 。”
这个消息来得突然,柳焘望了一眼武玮,对盲医道:“大医,公主刚才不舒服昏倒了,您快给看看。”
“啊 ,那快快带王妃离开,这里浊气太重,有伤王妃贵体。”
等到柳焘打横抱起晕过去的筱樱,跟着盲医离开,武玮深深吸一口气,默默走到门口,也不回头道:“只要本王活着一天,你们就再也不会相见,若是本王做不到,有如此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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