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到疗养院,就在门口碰到了蒋文浩和严越,四人一同朝奶奶的病房走去,刚靠近奶奶的病房,就听到闹哄哄的争吵声。

“你奶奶生病了,你就把他放在这个养老院,谁知道安的什么心?”

“就是就是,谁知道这遗嘱是真是假?”

“哪有股份全给孙子不给儿子的,而且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孙子,凭什么股份全给你?”

几人走进病房,病房里面挤满了人,吴阳和郑也静静地站在床边,听着几人的话,郑也手臂的青筋暴起,恨不得动手把面前的这堆人全部揍一遍,却被吴阳紧紧地按着。

见到几人进来,声音才慢慢地小了下去,这时吴阳抬起头,看到几人,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亮光,他快步走到几人面前,才开了口,声音低沉沙哑:

“温哥,严哥,帮帮我,我想好好的送送奶奶。”这也是他刚刚一直不让郑也动手的原因,这最后的一程,他只想让奶奶能安安静静地走。

只见严越上前一步,面色沉静:“吴奶奶生前对我不薄,我不希望最后还有人打扰他的安眠。”

“你算什么东西,管我吴家的事……”

边上一女的刚开口,就被她身边的男人给捂住了嘴,男人脸色谄媚地对着严越开口:

“家里婆娘不懂事,严总别放在心上,这不也是妈走了,大家伤心吗,我们现在就有,之后的事情我们葬礼之后再说。”

房间里的人陆陆续续走了出去,哪怕个别有意见的,也被身边的人按了下去。

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这时一直站在窗前背着大家的男人才转过身来,男人看上去大概四十出头的样子,五官俊朗深邃,身材修长,体态端正,一点也没有中年男子的发福等痛症,如果不是眼角的细纹暴露年龄,根本就看不出年龄。

只见他缓缓地转过身,视线在众人的身上划过也,最后停留在苏弃的身上,声音也随之响起:

“严总好大的威风,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我吴家,这床上躺着的好像是我的母亲吧?”

苏弃刚开始没注意,听到声音才缓缓抬起头望去,就这一眼,他身上的血液好像停止了流动,四肢也开始僵硬,看着这记忆中熟悉的身影,他只想逃,想躲,可是占据他心里的恐惧又让他束手无策,只能呆呆地看着。

温尽欢感觉到自己身边人的不对劲,他捏了捏苏弃僵硬出汗的手心,顺着苏弃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他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的宝贝,视线热烈又阴暗。

正当他准备开口时,男子又接着说道:

“怎么不认识了,这么久没见面,连句父亲都不会叫了吗?”这话明摆着是对着苏弃说的。

苏弃已经完全陷在恐惧之中,他只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从前,他的身边全是血腥和绝望,他想逃脱,可是动不了,直到他感觉自己被拥入一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血液才重新开始流动。

男人话一说完,温尽欢就猛地上前一步,把苏弃拉到了自己身后,面前这人就是苏弃的生父,就是给自己宝贝这二十几年带来痛苦的人,他双眼冒火,牙齿也被咬的‘咯咯’直响,握紧拳头,手上的青筋暴起,恨不得直接上去给他一拳。

看到这场面,男人,也就是苏弃的生父并没有退缩,而是微微扬起嘴角,慢慢地往门口走去,只留下了一句‘儿子,我们后会有期’。

这种时候,也不适合起冲突,温尽欢只能强压下自己的脾气,还是被紧紧地握住苏弃的手,似乎这样就能给自己的爱人一点力量。

众人也知道里面的缘由,但是这个不是个好时机,只能安下性子,开始处理奶奶的后事。

吴家其他的人只在乎遗产的分配,来了这么久,都没有人主动提及葬礼的安排。

等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几人才离开疗养院,来得急,手上的事情都没安排,之后几天几人应该都会待在吴家帮忙,毕竟这时候不能留吴阳一个人。

两个人没有再回去上班,而是直接回了家。

到家了以后,苏弃把自己深深地埋进温尽欢的怀里,只有这样才能消除他的恐惧,他太害怕了,温尽欢现在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只能紧紧了抓住他。

决定去疗养院的时候,他就猜到会和那个人见面,毕竟去世的是他的母亲.他以为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他太高估自己了,就单单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身影,他都能恐惧到无法动弹。

“宝贝别怕,我在,我在,不怕,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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