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跟你说了。”张树香见自己哥哥吼自己,她就眼泪巴巴地跑出了自己哥哥的套房外。

熊旺仔是熊田旺的马仔,熊旺仔到了三湖公社,熊田旺肯定阴魂不散地跟到三湖公社来了,我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我们现在在干基建活,他们不是泥瓦匠,基建他们干不来,我们在这里开砖瓦厂,他们肯定会盯上砖瓦厂的事,搭砖坯子是个男人就能干得来,但烧窑就不是人人能干的?!熊旺仔特地来找罗小勇,目标肯定是烧窑师傅罗师傅,不好,罗师傅跟十八大姓的一个寡妇勾勾搭搭,这在窑场人人皆知的事,熊旺仔肯定掌握这个情况,会用此事来要挟罗师傅,自己如果没有这个烧窑罗师傅,自己中家堎两个窑场就玩不转了,张树同一想后脊背发凉,毫毛都立了起来!不行,不能让熊田旺那小子得逞,自己这四兄弟就在这三湖公社立不住脚了,自己一家人又得陷入困境之中!不行,绝不能让这事情发生!

晚上十一点,罗师傅他当上半夜的班,他见张树同来接自己的班,他就拿起自己喝茶的茶缸,向窑场生活区走去。他快要走到窑场生活区大房瓦舍时,罗师傅装做提鞋跟的样子蹲下身去,向周围打量一下,只见四周黑漆漆的,没有一个人,更别说有注意到自己的人,他就拐了一个弯,朝十八大姓走去。由于心慌,他深一脚浅一脚朝十八大姓村走去,这时,他感觉有人跟在自己身后,自己向前走快一点,他就感觉后边那脚步声快了一点,他有意放慢了一点脚步,那脚步声慢了下来,他甚至听得到身后的喘息声。他给自己鼓劲,让自己不要害怕,给自己壮胆,果然后边无声无息,他壮着胆子,突然回过头来,结果自己身后什么都没有,他暗骂自己一句:有贼心没贼胆,既想偷腥,又怕惹一身骚!自己真不是一个男子汉。于是,他又大起胆子来,大踏步地朝十八大姓那个挖猪草的寡妇家里走去!他壮起胆来,走在野外小路上,他终于走到了大路上,这时他前面一个身影,怎么这个人一身白衣,长长的披肩长发,她在罗师傅前面走走停停,根本不象赶路的样子,而是忽高忽低,时走时停,宛如一个游魂,四处游荡,让刚刚有点胆气的罗师傅又胆战心惊起来。突然前面那个白衣,不知是人是鬼的魅影突然双手僵硬地伸出手臂,向前一蹦一蹦地走着,宽大的白衣带着阴风,让跟在后面的罗师傅吓出尿来了,他不敢再往十八大姓走去,而是折返身来,一边跑一边叫喊着:“妈呀!见到鬼了~”罗师傅连忙向窑场大房瓦舍跑去。那白影尾随而至,罗师傅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回到窑场生活区大院,他连忙关上窑场大院的大门,这时,他看见一个长发飘飘,脸色煞白模糊的鬼脸,他连滚带爬地撞进了自己的单间。见着自己侄儿罗小勇睡得正香,他这才心神稍定,这时候,他听见门外那只护院狗一个劲地对着门外狂叫,就是不敢跑出院外去追逐那个跟过来的鬼影。

看来自己夜路走多了,撞到了鬼!

张树同见自己吓退了罗师傅,这才取下买给自己儿子的面具,摘去自己鸡毛换糖收来的大姑娘又粗又长的黑辨子,脱去自己的白床单,回到窑上去当下半夜的班去了。

晚上,熊田旺一直守在那个寡妇门前,结果等了大半夜,也没有见罗师傅找来,他想现在半夜二点多了,他也困了,眼睛都睁不开来,他想,都这样晚了,那个烧窑师傅今夜肯定不会来了,自己也熬不住要回去睡觉了。熊旺仔决定先回去睡觉,他来到自己守着的寡妇门前,他轻轻一推,谁知这寡妇的房屋大门并没有关严实,大门就开了,熊旺仔还没有反应过来,熊旺仔就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抓住,被人拉进门里去了,大门咣当一声又合上了。

熊旺仔悄悄从大门走出,他如同做贼会被人抓住一样惶恐,身子发软,脚步无力地向租住的土坯房子走去。当他走进土坯房门时,听见房中三人每人手持一根木棍,就要朝外走出去。

“旺仔,怎么样,那罗师傅有没有进那寡妇的门?”熊田旺问道。

“我守了大半夜,这会儿半夜两点钟了,连个鬼都没有来!今天肯定不会来,大家放了棍子,都踏实去睡觉吧!”熊旺仔倒在床上就沉沉睡着了。

熊田旺见熊旺仔都睡了,他说了一声:“今天罗师傅肯定不会来了,大家都睡觉吧!妈的,这个罗师傅还跟我们玩起捉迷藏来了。”说完,他也倒头睡觉了,其他人也睡下了。

原来,今天晚上熊田旺,熊军辉,熊水旺没有回三湖饭店房间里去睡觉,而是憋在原来租住的茅草土坯房中,只等着外边探听情况的熊旺仔回来报信,他们就一涌而出来抓烧窑的罗师傅的奸情,纠住罗师傅的小辨子,让他乖乖地给自己十八大姓的两个窑场烧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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