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梧心和凌不疑一回到皇宫,文帝就开始宣御医来给他看身体。

"你说说你啊,出去六年一回来就急着去抓人,还拐跑我的公主,你身体是铁做的啊,啊?"

他很生气又无可奈何,就是因为知道凌不疑为什么这么拼命。

这十六年他也在查,可这背后的牵扯实在是太大了,而且证据都藏的很深。

近些年更是没有一点消息,梧心若不是事先知道,也没办法查的更多。

御医让凌不疑脱掉衣衫,看看是否身上有伤痕,把脉是没有发现问题。

他听到后立刻看向梧心,还有她在场,脱衣服不太好。

文帝注意到他的眼神,就想让自家女儿暂时离开。

"心儿啊,没听御医说嘛,要脱衣服检查,你一个没出嫁的女娘,赶紧出去。"

梧心撇了撇嘴,有什么的呀,不就是几块肉嘛,不看就不看。

"好吧,父皇,女儿告退。"

等到她出去以后,凌不疑才将衣服脱下,露出健壮却也伤痕累累的身躯。

"这,少将军以后还是要多加小心。这些疤痕虽是战功,但是你看这,再多一寸就危险了呀。"

文帝听到御医的话,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的鼻子,有些气急。

"你你你,你怎么就是这么不小心呢?你都还没成家呢,你这满身疤痕,哪家小女娘会喜欢你啊?!"

"咳咳,圣上不急,这里有六公主调配的去疤膏,经常涂抹就有效果,少将军这个自然也是不在话下的。"

御医拿出一瓶药膏,递到凌不疑手中,然后交代了一天一次就走了。

他看着手中的瓶子,淡淡的笑了笑,她如今连制药也会了吗?

文帝看他盯着瓶子笑,一副不值钱的样子让人看了就又气又笑。

气的是这是自己的心头宝,笑的是他喜欢的是自己的另一个心头宝。

"子晟,你到底怎么想的?什么时候成家?朕给你赐婚如何?前些年一说这个你就跑到战场去,现如今你都二十有一了。"

"圣上明知臣心中的人是谁,但臣还有一件事没有完成,还请再给臣一些时间。"

文帝看着如此倔强的凌不疑,只能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子晟啊,那件事盘根错节,要徐徐图之啊。他们爪牙尽收,朕也没办法一下子连根拔起,苦了你了。"

他没有怪文帝,他只恨凌家,只恨自己找不到他们的证据,不能将他们绳之以法。

没关系,他还年轻,有时间和他们继续耗,一件件查就不信抓不到小尾巴。

"这件事与圣上无关,无需自责。臣会一个个抓住他们的,哪怕树大根深!"

闻言并没有觉得宽慰而还是一脸苦大仇深的文帝,依然是叹了一口气。

"你来跟我说说董舅爷一事,证据确凿了吗?这件事和程家有没有关系?"

"程始一家暂时没有查到什么,但是董舅爷贪墨军械,赃款去向都已经查到了。"

凌不疑没有说的是,这赃款去向是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

就像来人不经意丢了一个石头,石头上绑着他要的线索。

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找不到那个人了。

文帝知道贪墨军械这是多大一个案子,不可能只有这一个人。

"果然还是你厉害,这么多年朕都没能查到什么,可是子晟你...哎,你要偷偷查。"

他听出了文帝的意思,想让他暂缓但又没办法直截了当的说。

"臣不仅会光明正大的查,还要查到水落石出为止!"

光明正大要查,偷偷也要查,前一个方式走错方向,才能让后一个露出马脚。

"父皇,阿爹。该用膳了吧,你们别再说国事了,再说下去天都要黑漆漆了。"

梧心牵着越妃,一边说一边就走了进来,此时的她已经换了一件装束。

比起青色,她果然还是适合红色。由窄至宽的镶金袖子,纤细的腰间挂着一把扇子和玉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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