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根血红的手指就悬在张留美的眼珠子上,她的呼吸哪怕重一点,或者庄羽霏的手抖一点,流了满脸的泪水就不会是透明的。

重要的是,庄羽霏真的是认真的。

“呃!”

过了三秒,张留美只留下一声短促的回答。

“很好。”

庄羽霏吸口烟,满意地重新直起身体,通红的手在张留美脸上擦了擦,擦掉手上的红色辣酱,她才叼着烟站起来。

直至庄羽霏站起来,走到水池边,拧开水龙头,张留美才敢大声呼吸起来,她已经吓得有些神智不清了,哭的时候也只敢“呜呜”地低声呜咽。

庄羽霏则就着这凄厉的哭声慢悠悠地洗手,仿佛所有人都不存在一样。

水龙头的水很快就冲干净手上残余的辣椒酱,庄羽霏手上被玻璃渣子割破的小口子也露出来了,露出了几个短小的血口。

庄羽霏不在意地甩甩手,用水冲过之后就不再管它。

青毛很适时地送上来一个手帕。

庄羽霏瞧了她一眼,没接,而是将抽到一半的烟头摁在她的手心。

“唔!”

青毛咬紧牙,愣是只闷哼了一声,由着庄羽霏用自己的手心掐灭烟头。

还要在烟头掐灭的时候,再给庄羽霏奉上剩下的半包烟。

庄羽霏把烟装进口袋里,闲闲地扭了扭脖子,向后看了眼地上的张留美,后给了青毛一个眼神。

青毛了然地点头说:“不会留下你的痕迹,我会处理好。”

庄羽霏听完,抬脚就走了。

走时的泰然自若,与来时的从容不迫,并无不差。

唯一的差别是,来时是四个人,走时只有她一个。

庄羽霏一走,橙毛才敢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腿软瘫在地上。

从始至终她都只敢站在一旁看着,连上前的勇气都没有,就连她那么愚蠢的人都能直白的感觉出来,庄羽霏真的会当场挖出张留美的眼睛。

青毛也跟着松了口气地靠在墙上,可是转头看见地上的张留美那副惨状,松的那口气又回来了。

地上的张留美就像一具残留一口气的尸体。

她的嘴角还挂着半块玻璃碎渣。

一双眼睛只知道瞪着天花板发愣。

没有人敢靠近她,或者给她一张纸巾擦拭一下她脸上混着口水的血、泪。

剩下的两人这时才明白她们以前对荘雨菲的恶,不及现在庄羽霏做的这些万分之一。

她们的不过小打小闹的侮辱,但今天眼前的庄羽霏真的会实打实的要人命。

她真的会当场对一个人类开膛破肚,亲手挖掉她们的眼睛,掏出她们的心、肺和肠子,将它们活生生吃进嘴里。

杀人,或许在她眼里不过一件小事。

青毛和橙毛也终于意识到,再回到学校的荘雨菲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她。

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回教室的路上,已经没几个学生了,只有零散的几个在往教学楼的方向跑。

看样子是到了上课的时间。

庄羽霏不疾不徐地走在偌大的校园里,她的双手再次插回外套的口袋里。

在口袋里取代辣椒酱罐子位置的是青毛呈上来的香烟。

摸到那盒烟,她的脸上并没有胜利过后的喜悦,反而只有不耐烦。

庄羽霏真的很不耐烦。

原以为荘雨菲本人在校园时会遭遇什么粗暴的对待,结果不就是那么一点小事,小到电视电影情节演出来都老套的小事。

固定的几个校园小太妹团体组合,常见的厕所场景,还有走流程一样的没什么用的威胁,根本都是影视剧里用腻的套路。

到底有什么值得畏惧的地方?

“真是废物。”

庄羽霏很是不耐烦地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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