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
庄羽霏说:“我不过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怎么会杀人。”
话虽如此,但她的语气表情看不出来半点惊讶。
张鹤秋说:“就是因为你是高中生。”
庄羽霏笑了笑:“就因为我是高中生,是未成年,所以杀人不用负责了?法律就算是这么规定的,可不代表我可以这么做。”
不过,她却接着问:“为什么一定要杀他?”
张鹤秋答:“因为我女儿。”
庄羽霏说:“我知道,所以为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杀了戴生,不过谈个恋爱而已。
张鹤秋看着她,说:“你没有为人父母过,你不会明白这种心情。”
庄羽霏收起脸上的笑,被子底下的手无意识地碰了碰肚子,可除了一圈赘肉,什么也没有。
张鹤秋对她说:“我常年因为工作根本没时间管她,就连她刚出生我也没有在她妈妈身边陪着她们母子俩。后来她妈妈受不了,和我离婚后她就更没有人管。就连她的名字都是她两岁后,她舅公取的。”
“但是这不代表我不爱她。为了给她提供最好的物质生活,我拼尽全力努力工作。在吃的用的都是给她最好的,她所有喜欢的东西我也都会全部满足她。”
庄羽霏靠在床头听他继续说下去。
张鹤秋像每一个缺席孩子生活但又深爱自己孩子的父亲一样,诉说着他对自己孩子的爱。
他说:“她的每个生日我都尽量推掉工作,陪在她身边,陪她吹生日蜡烛见证她每一年的成长。”
“身为父母,看着自己的孩子逐渐长大,心里当然开心。毕竟从她生下来的那天开始,我们就在幻想她长大后是什么模样,她会遇上什么事,将来会有什么样的人陪她走完她的一生。”
张鹤秋的眼神像是沉浸那些岁月里,温暖幸福。
不过这种幸福很快消失了,他说:“当你察觉到你一向乖巧黏人的女儿开始学会跟你顶嘴,你以为她只是进入叛逆期了。当她背对你给别人打电话发消息撒娇的时候,你以为她是早恋了。”
张鹤秋坐得笔直,除了语气轻微的起伏,看不出他有什么变化。
他说:“你以为她终于长大,有了自己的心事了。”
庄羽霏替他往下说:“结果是背着你,跟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
“是。”张鹤秋看起来有些失落,他说,“一开始我不过是猜测,猜测有那么一个人。”
庄羽霏说:“但你以为是同龄人,毕竟什么都不懂的女孩情窦初开都是跟同龄人展开的。”
社会的运行都有一套规则、标准。身处这个社会的大多数人都是按照这一套规则长大的。在幼儿时,在儿童时,在青年少年老年时,每个时期都有它的一套标准。
大家循规蹈矩地长大,遵循成长规律,跟着前人的脚步往前走。道德、上线和底线,都是这期间产生的。
因为自己是循规蹈矩根据这一套规则长大的,所以在孕育自己的下一代的时候,也以为她会按照这一套规则走下去。
可是凡事都有偏差,不一定每个人都会成长为一个普通又正常的人。
有些人,她就是会走出这套规则外,拉低自己的下线,衍生出不符合这个社会伦理的生活。
张鹤秋没有否认庄羽霏的话。
比起发现自己女儿情窦初开的对象不是同龄人这件事,哪怕对方年长个几岁他也能接受,但他不能接受这个对象是大她十几岁的老师。
这不符合常理,也不符合伦理。
张鹤秋眼神里充满了痛心,他不知在看哪里说:“她的日记本就锁在房间里,我从来不会看,她知道这一点所以从不设防。就连她受伤进医院我也以为就是老师们说的学习压力太大才想不开,直到你说的那位橙毛同学来告诉我,我才知道原来我的女儿有这一面。”
原来不止是欺凌同学,结交社会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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