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驭跪下了。
庄研霏却根本没看一眼，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的助手也还是像个机器人一样拿着平板在跟她汇报工作。
柳颜雅也来了。
进来看见尹驭跪在地上，说：“哟，这怎么还跪上了。”
说着越过尹驭，把一份资料给了庄研霏说：“这个星期胡家全部人的资金走向。”
庄研霏头没抬，接过柳颜雅带来的秘密资料看了一眼就扔给助理，说：“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了？”
柳颜雅一愣，说：“别的东西，恐怕不是我能给的。”
说完她转头看向跪在地上，始终低着头的尹驭。
尹驭抬起了头，眼神里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如实说出来：“兰鸟出事当晚，真正进出过兰鸟的只有胡源上。”
没有胡虹上，那根羽毛装饰不过是借口。
这件事，就是荘雨菲也不知道。
所以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呢。
他刚说完，柳颜雅已经无奈地摇了摇头，站到了一旁。
助手眼色极快，也停止了汇报工作。
庄研霏抬起眼，说：“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尹驭，犯不着找这么件小事来敷衍我。”
尹驭无声地垂下眼。
庄研霏扔下手中的资料，背向后一靠，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冷眼道：“我让你到庄羽霏身边是为了让你看着她，把她身边发生的每一件事都事无巨细地告诉我。”
“可是现在我得到了什么。”
她高高坐在上位，居高临下地对尹驭摊开双手，说：“什么也没有。”
尹驭头垂得极低，抿着唇再难说出话。
庄研霏站了起来，助手跟在身后，拿出了什么东西。
精致的细高跟站在尹驭面前，把尹驭的最后一点光踏进黑暗里。
她的双手背在身后，对尹驭一笑，说：“告诉我尹驭，我当初为什么要把你从你姐姐身边带过来？”
尹驭的眼神隐在黑暗里，他低垂着眼说：“因为姐姐无能为力，再也照顾不了我。”
“一个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会的人，我为什么要接手，我庄研可不是什么大善人啊。”
庄研霏站在尹驭面前，直指尹驭的痛处：“你唯一的用处只有被利用。”
尹驭低着头，无话可说。
庄研霏说：“留在庄羽霏身边就是你的价值，可是现在，这么点小事你也办不好，我看不出来，你还有什么用处。”
是没有，否则怎么会这么大胆谈什么喜欢，还替荘雨菲瞒下许多事情的细节不再上报。
就连兰鸟死人后，第一时间知道这件事的不是她庄研霏，而是胡家。
把她庄研霏当什么人了。
“没有用处的东西我不会留。”
庄研霏话不多说，背过身去。
助手把手上的东西朝尹驭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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