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御书房。

皇帝站在龙案后面在认真画一幅画。画中是已经勾勒出形态的猛虎。

沈泰,大许朝现任皇帝,在位十年,年号天顺。

天顺是希望天下顺利太平,可惜却是事与愿违。自他登基以来十年间大许朝不是北方雪灾就是南方干旱,就连周边的邻国也是虎视眈眈骚扰不断。

年过四十的他因为操心国事略显苍老,原本的墨发开始花白,就连下巴的胡茬中已经夹杂着白色。

今日是康王成亲之日,他依然派了心腹全方位的盯梢,此时那些人正跪在地上讲述今日发生的事情。

待几人说完,皇帝挥手让人下去,“张德福,你看朕画的这幅猛虎图如何?”

张德福是皇帝身边待得最久最为得力的大太监,迄今已在皇帝身边贴身伺候了四十年。对皇帝的性格秉性生活习惯是了如指掌。

明明很是平淡的语气让在一旁研磨的张公公手下一顿,心中暗道一声糟糕。

皇帝每当做个一个重要决定或者在盛怒边缘时都会直呼他全名而非老张,张公公看皇帝不似要发怒,便大着胆子仔细观摩猛虎图。

“皇上,奴才瞅着您这画技又精湛了。您这猛虎画得形神俱佳,老虎那犀利的眼神都要望到老奴心里去了。

若不是老奴一直在旁边瞧着知道这是画,猛不丁看见的话老奴定会吓得转头就跑。老奴若是有皇上您十分之一的画技,没准还能靠画技养活自己呢!”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摸准了皇帝心思的皇宫老油条那阿谀奉承的话是张口就来。完了还贴心地拿过一块干净的棉布,用温水浸泡拧干后仔细地帮皇帝擦手。

“论油嘴滑舌谁也比不过你,你这马屁拍得令朕舒服。”皇帝扯过毛巾胡乱地擦拭几下后直接将毛巾扔回张公公手里。

张公公转身将毛巾放在水盆里,“皇上,您画了许久的话身体定然累了,老奴给您捏捏肩颈解解乏。”

一双白胖胖的手按在皇帝的肩上,适中的力道让皇帝舒服地眯上了眼。半晌,皇帝徐徐开口:“老张,你说沈澈是真傻还是装傻?”

张公公手下力度不便,心中盘算着如何回答。

“皇上您这火眼金睛都没弄明白的人,老奴这肉眼凡胎地更是看不透彻了。”

沈澈八岁那年突逢巨变,身为太子的父亲因一次饮酒导致失足落水溺亡。相隔不过三月沈澈坠马摔成重伤。

外伤养好后沈澈就变了,从聪慧绝顶佼佼出众被先帝寄予厚望的嫡孙转变成了又傻又瘸。

先皇伤心不已,为了让沈澈早日康复封他为康王,追封前太子为亲王。

自此后先皇重病不起,沈泰因此坐上了皇位。

这十余年间他一直在派人盯着沈澈,一直怀疑他是装傻。

皇家本无亲情,为了自己的皇位稳固,任何潜在的危险都要将它摁死在萌芽状态。

沈澈,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

皇帝面色陡然一变,手中把玩的毛笔从中间一分为二。

身后的张公公只觉一股寒风从身边吹过。

“来人!”皇帝话落屋内便出现两个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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