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道和陆昭第一次见面,心中早已充满疑云。

照秦远在纸鹤传书中所说,这陆昭御剑之术高超,且黑白分明,不会因为正邪之分而随意杀人,说来倒也算个汉子。

只是,他们分明早已经释放血云宗众人,应该是再无瓜葛的,那为什么小远如今会受了重伤,而这高高在上的帝皇谷弟子,又为何会同小远一同出现在这不允许男子进入的玄冰宫之内呢?

这边江小道在打量对方,另一头,陆昭亦在仔细打量着江小道。

只见这少年年纪与秦兄弟相仿,长得却全无一点相似之处,而且观其之前暗算那青冥仙子和其弟子时,下手狠辣,绝无半点心慈手软,光是这份性情,便与舍身忘死悲悯世人的秦公子大大不同。

他们真的会是兄弟么?

陆昭仔细打量江小道好一阵,越看越觉得这少年眉宇之间隐隐有一丝邪气,与秦远那种正气凛然温文儒雅的气质,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过既然广寒镜内的林姑娘说是他,那想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了。

思到此,方对江小道拱拱手道:“不错,在下正是陆昭,想必阁下便是血云宗摩天崖的江小道?”

江小道撇撇嘴道:“你是怎么认识我的?小远同你说的?”

陆昭见对方如此亲密的称呼秦远,当下再不疑有他,便将秦远临终所嘱之事,一一向江小道解释清楚。

江小道听着陆昭所言,越听拳头握得越紧,最终不禁恶狠狠瞧在桌子上,骂道:“你这呆子!老子.......老子.......”

他情绪激动,但一想到秦远此刻并无生命危险,便多少心中宽慰一点。

“小远他书生气我是知道的,但他决定做的事,定然是有非做不可的道理。”说着,目光不觉间充满杀意的望向陆昭道:“所以说,你们帝皇谷的人,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要惹得小远拼上命也要维护!”

陆昭闻言,不觉一时哽住,待他整理好语言正欲开口,却见对面的少年不等自己回答,却已经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由方才的一脸肃杀,变为笑嘻嘻的面孔。

“陆兄觉得为难的话,当然可以不说了,其实在下也明白,小远这倔驴经常书生意气,搞不清楚事情轻重缓急。

陆兄不远万里送小远来玄冰宫医治,小远又临死前嘱咐陆兄来找我,可见其心中是认可陆兄为人的,小远的朋友,就是我江小道的朋友,来来来,在下便借这玄冰宫的香茶,代酒敬上陆兄一杯。”

对方这一番莫名其妙的转变虽然突兀,却让陆昭胸中不觉松了一口气。

江小道则看着陆昭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心中冷笑。

这家伙紧张成这样,可见果然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且这事还颇为重大。不过再重大的事,也和小爷我没关系,我可犯不着为着一个与自己无关的秘密,得罪你们这帮名门正派。

江小道这边有自己的心思,陆昭那边,亦在想:这小子,果然不似秦兄弟那般单纯正直,以秦兄弟的性情,能与他作兄弟,倒真是奇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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