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富贵似乎对这个家已经死心了,一晃几天都不回家,派人请,直接轰回来,也不管账,也不问事,就是躲在外面喝酒,下人回来禀告,说老爷整天都是醉醺醺的,没了生机。
有时候秦松半夜醒来,远远的看到书房还亮着,见到卢氏在里面一边擦拭眼泪,一边摆弄账本,秦松看着很是心疼。
如果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当一个男人事业成功,爱情美满的时候,碰到这样一个继承人,活着,确实没啥意思。
“娘,夜深了,怎么还不去睡?”
卢氏连忙擦下眼泪,强颜笑道:“松儿,怎么起来了?小婵呢,没有伺候?”
“小婵很好,白天忙的很,晚不忍心打扰她。这些日子,她很累。”
卢氏笑道:“臭小子,忘记你以前还常常欺负人家。现在长大了。倒是会心疼人了。”
秦松走到娘的身边,跪坐下来,看着跟前小山一样的账本,翻了翻:“娘,咱们家有多少买卖啊。一年能赚多少钱?”
“咱们秦家祖六代在长安经商,起初你祖宗就是挑着扁担的货郎,一辈辈传下来,到了你爹这里,又添了不少进项,差不多,有三四十个铺子吧。
城外还有一千多亩地。还有几个仓库,渭水边两个码头。差不多就这些吧。一年下来……谁知道呢。你爹好交朋友,日行一善,打点官府,也不知道还有多少。”
秦松暗自咂舌,这些资产,别说大唐,放哪个朝代都是妥妥的土豪啊。
再想想一个人,统领这么多生意,来往人情就够忙的了,还要自己合账,秦松说道“爹真不容易。咱们家这么多钱,就没人惦记?”
卢氏笑道:“都是京城的人,知根知底的,再者,咱们家与翼国公家是远亲,自然靠得住。
你爹年年往翼国公家孝敬,都让人家退了回来,总说让咱们安心过日子,有困难自有相帮。唉,算一算,这么多年,咱们欠人家好大的人情,拿什么还呢。”
翼国公秦琼?果然是好大哥级别的人物啊。
卢氏说着说着,眼泪止不住:“娘是个妇道人家,跟着你爹人情往来,打点商铺还凑合,但这记账之法,确实难以明白。
一本两本还说的过去,再多也算不明白,家里的大账房过世了,一想起老爷天天夜里在此盘账,头发都白了,为娘这心……”
秦松拉着母亲的手,帮她擦眼泪:“娘,不哭,以后把这里交给孩儿吧,您和爹没事巡下铺子就好,剩下的事情,孩儿来做。以前孩儿不懂事,让爹娘费心了,现在让孩儿来伺候你们,可好?”
秦富贵几天不在家,卢氏憔悴的让人心疼,听到孩子的话,卢氏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止不住的点头,止不住的哭。
小婵站在门口抹着眼泪,好言好语把夫人劝回去睡觉,回到书房,看见少爷跪坐那里翻着账本,轻轻走前说道:“少爷,到了国子监好好学吧,老爷夫人太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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