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医,在太医院待了这么多年,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自然,眼下陛下的毒已解,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只能劳烦尚书大人留下来侍疾了。”

赵太医明白刚刚谢尚书告诉他的事情是可以透露的,不然他不会说,眼瞧着陛下与尚书的关系不一般,自己虽然不清楚,但方才谢大人看陛下的眼神,和自己瞧妻子的眼神是一样的,这件事若是现在传出去了,必定动摇国本。

当然国家政权与自己的关系不大,自己只求保命和医术。

“嗯,本官知道。”

声远将临随轻放到床上,赵太医把脉后,开了副调理身子的药。

赵太医离开后,小十去熬药,声远让元辰回了趟国公府,将自己侍疾要在宫中待上几天的事告知镇国公。

此时的声远正在地牢之中,冷漠的看着下毒的太监。

此时的这个太监已经被声远折磨得遍体鳞伤,浑身是血,完全看不出来人样。

掌管地牢的副尉苏摩看见眼前的谢小将军,有些恍惚,原本以为谢小将军的腿就这么废了,没想到峰回路转。

自己以前也是谢小将军的一个微不足道的下属,后来动用家里的关系再加上自己的军功,在皇城谋了份差事。

从前自己一直仰望谢小将军,可惜天妒英才,如今他的腿好了,又能像以前一般作意气风发的大将军了!

只是如今的谢小将军比以前更可怕了。

“临随无能,大临朝的江山交给他只会被毁掉!摄政王才华斐然,合该是继位的最佳人选,我不过是为了大临朝的江山社稷,有什么错?”

这个太监从小受了临泽的恩惠,在他心里临泽才该是继位的皇帝。

“先帝做了那么多年的皇帝,若真如你所说的,一个从未接受教育的六皇子与一个自小聪颖优秀的三皇子,他又为什么非要选择当今陛下呢?”

“我……”

“临泽让你给陛下投毒,他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下手,如何做明君?”

“不是的,不是的,是临随歹毒,将殿下逼至走投无路,殿下才不得不反击的!”

“你方才言说当今陛下的无能,又言说临泽才华斐然,若你所言属实,陛下如何能让他走至绝路,驴唇不对马嘴,满嘴胡话!”

一个叛变的太监而已,死了便死了,但若是在这里惑乱人心,那便有事了。

而后对苏摩嘱咐道:“别让他死了就行。”

而后毫不犹豫地离开。

酉时,临随醒了,天已经黑了。

“陛下醒了,感觉如何,可还难受?”

临随循声望去,就看见小十双眼通红,急切地望着自己。

“谢声远呢?”

“谢大人刚刚去了地牢而后去了汤池,一会儿就回来了。”

见临随要起身,小十连忙去扶。

临随靠在床头,有些疑惑地问:“地牢?”

“毒害您的凶手找到了,是太监园喜,从他那里搜出了毒,大人将他关进地牢了。”

临随没见到声远莫名有些不安烦躁,实在等不及,临随掀开被子,就想跑去找声远。

“陛下!陛下想要什么,奴帮您,但您这般若是再着了风寒,叫奴才如何是好啊?”

小十连忙去拦,被临随推开,他现在只想见到他。

“陛下,这又是在闹什么脾气?”

声远刚到,就见着光着脚只穿着寝衣往外跑的临随,一把将他抱起,问道。

临随不说话,只是紧紧抱着声远的脖子,将脸埋进他的颈窝里。

声远将人抱到床上,用被子裹紧他。

“陛下,如此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又是在呕什么气?”

声远看着怀里的人执拗地盯着自己,倏然眼眶通红,蓄满了泪水,有些不知所措。

小十瞧着两人,自觉退下。

临随突然抱紧了他,在他的怀里埋头大哭,像是在发泄,又委屈极了。

良久,临随似是哭累了,才有了停下来的迹象,但还是没有完全平复下来,还是一抽一抽的。

“你会一直在么?”

“会。”

“你会一直喜欢我么?”

“会,生生世世,我都爱你。”

“其……其实我上次就想告诉你,我也心悦你……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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