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怀瑾听着声音有些熟悉看着蒙眼男子这才认出这人是叔叔。

这也不怪他一时没能认出。他已经换了一身不常穿的霁蓝色,层次舒雅的真纱布料长袍眼上蒙着纯黑缎带更衬得皮肤惨白,身上草药的味道将原有得清香遮掩。看着他眉间多出的印记还有鬓边发丝雪白与熟悉的半张脸这才认出人来。

钟离怀瑾被带出地下之后栀桑榆便晕了过去。

钟离怀瑾背着人到一处有人烟的地方放下待有人将他带走他一路跟随发现对方有好生照顾栀桑榆才偷偷离开躲起等身体变小。没想到变小时的过程那般难受,就如骨头血肉要融化般差点痛昏死过去。

为了以防栀桑榆将长大的自己同现在的自己想到一块,他将别的衣物毁去,仅留一件外套包裹在身上钻进了小洞之中便昏睡了,再次醒来就是这一番景象。

钟离怀瑾趴在地上仰头看着栀桑榆开口叫了声:“叔叔。”

栀桑榆很想冷笑嘲讽,原来还没彻底瞎掉。

他冷冷点头。

钟离怀瑾扶着栀桑榆的腿爬了起来歪着小脑袋看着那黑色缎带问道:“您的眼睛怎么了。”

栀桑榆伸手抚上缎带。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瞎了这个现实让他到现在都有些恍惚。似乎没有那种电视剧里面的慌张,可能他一开始能看见一些东西或者眼睛不是一片漆黑令人绝望?自己好像是瞎了失落是有些,要不要伤心一下?

“好像是瞎了。”栀桑榆好一会才一脸平静给出这么个令人惊憾的回答。

其实他可以不说的,但是以他现在这个情况行动的确有些困难,真的需要一只导盲犬,小男主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能交流至于路线教他认认地图就是一个智能导航了。

钟离怀瑾看着一脸平静说出自己已经看不见的事实。从表情察觉不出他是难过还是真的毫无波澜。可是他已经瞎了啊,怎么会有人突然什么也看不见了却不难过的。

带入自己,眼睛闭上一片黑,睁开依然一片漆黑这得多么令人绝望。

“您怎么会看不见了?”他不是很厉害的吗为什么会瞎了。

他在脑内唤着:“老头,老家伙你给我出来!”

钟离在沉睡中被吵醒语气中带着被叨扰得不快:“干嘛?不要叫我老头!”

“不叫你老头,叫什么?你不是说你是四百年后的我吗这还不老?”

“不老!在上界四百岁连中年都不是!”

“你幼不幼稚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跟我这个七岁小孩计较!你别打岔我说正事!”

钟离憋火不耐烦道:“何事。”

“你看看叔叔他说他已经看不见了你能治吗?”

钟离皱眉通过钟离怀瑾的眼睛看向栀桑榆。

对方平静坐在石头之上,一身灰调的真丝长袍没有任何多余装饰清素简洁,发髻仅用一根木玉簪束缚,鬓边霜发垂肩,面色苍白似剔透的温润细腻的羊脂白玉,额心图纹整体血红,晶莹冷汗贴敷面颊之上,黑色绸缎遮挡双眸紧紧束于脑后,唇色因刚吐过血被染上鲜艳的红。

玉面冰肌,黑缎带遮眸,映如白瓷,唇上染红,眉心一点朱砂……

钟离怀瑾只觉心间被烧红的烙铁摁下,心脏一瞬骤缩血液奔腾,就如拖了浆绳得原野烈马似要蹦跑跳跃至再次骤停。他全身炙热一下整个身躯的肌肤都赤红如同要滴血一般。

钟离怀瑾被突如袭来的身体反应冲的满头疑惑便向脑内之人问出声:“我,我这是怎么了?”

钟离声音沉冷似彻冰碎玉但是言语竟有些结巴:“本,本尊怎知他是如何瞎的。”话落便没了动静。

栀桑榆见他问了问题突然开始发呆,伸手抓住小孩手,自己的手冰凉冰凉的触上小孩的肌肤就如同寒石触碰已经烧红的碳石,钟离怀瑾反应极大的躲开一个不稳摔了个屁股墩,披在身上不合适的外衣大敞露出白花花一片。

钟离怀瑾只觉得自己快被烫熟冒烟了,赶紧包裹住小身子,要问为什么会瞎的事都抛之脑后根本不敢看栀桑榆。

栀桑榆,这是什么神奇操作?怎么跟个被人侮辱的小媳妇一样。而且这体温好像偏高了吧,发烧了?他蹲下伸手钟离怀瑾红着一张脸往后蹬。栀桑榆皱了眉抓住小孩的脚将人拖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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