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荷此次受伤严重,在驿站休息了三日,仪仗队继续往西启程。

此次路途遥远,仪仗队所走皆是官道。

官道比私道要通畅许多,一般的平民百姓没有特殊指令不能走官道,再加之仪仗队前后左右都有朝廷护卫开道,路上经过的官员和当地的巡察军队也会自行退避三舍,所以一路上走得也快,并未在路上耽误多少功夫。

途中又行十多天,哪怕身下的软毡又多垫了两层,萧棠也坐得腰酸背痛,腹中直冒酸水。

银风更是一个劲儿地趴在她身上闹脾气。

它素来喜欢撒欢,之前天气晴朗时还好些,,仪仗队途中暂停休息时还可以让它下车在山林间跑一跑,但是最近几日一直下雨,萧荷担心它脏了毛发不好打理,便拘着它不让它下车。

银风无聊地紧,便用尖嘴顶开辂车里的小帘子,将头钻出窗外。

雨水淅淅沥沥,转眼便把那头上的毛发被打湿成了一团。

前头忽而传来哒哒的马蹄声,银风瞪着腿嗷嗷直叫。

萧棠听到动静,将一脸邋遢样的银风扒拉回来,探头看去。

只见萧荷头上戴着茅蒲,身上披着油衣,策马停在辂车前。

萧棠瞧着萧荷这副样子,心中不是滋味,拿出帕子递给了他:“三哥哥,现在行到何处了?”

萧荷抬手接过帕子,抹了一把面上的雨水道:“前面便是饶州了。饶州是束西道节使卢首安的驻地州,我已经派人快马前往,这几日下雨,路上泥泞不好走,随行人多,不定谁就被淋坏病倒了,到时候也麻烦,所以我们先在这里停歇几日。”

萧棠点点头,把帕子接过来,有些担忧地问道:“三哥哥,你背上的伤口……”

萧荷笑着摆摆手:“无事。”

他调转马头,继续往后检查,以防有人掉队。

槛车跟在最后面,那刺杀的汉子被剃了光头,蹲在槛车里不搭理人。

萧荷看了一眼,掉头继续前行。

刚至饶州门下,便见节使卢首安带着一众僚属在城门等候。

卢首安已经在这里等待多时,此时远远瞧见一条红色长龙自远方蜿蜒而来,忙整理了衣着,率人上前迎接。

萧荷先行下马,与卢首安见礼:“卢大人!”

卢首安忙行礼道:“萧郎将一路护送太子妃辛苦,屈驾寒州,实属饶州之幸。”

身后众人也跟着卢首安上前,隔着辂车珠帘向车内的萧棠见礼:“臣民拜见太子妃殿下,太子妃殿下千岁永安。”

萧棠坐在帘子里,轻声道:“众位大人不必多礼,经途不期遇雨,至于贵地,多有叨扰。”

众人齐呼不敢。

眼见着这雨愈下愈大,卢首安不敢让人在这里淋雨,便亲自引着仪仗队往城中走去。

行了大致两刻钟,众人到了节使府邸。

卢首安的夫人何氏率着自家女眷仆妇于门口亲迎。

何氏三四十的年纪,一脸和善,说起话来也十分有礼。

萧棠下了辂车,银风紧随其后。

它在车里待得难受,现下好不容易下了车,彻底解放了本性,在地上高兴地直打转,嘴里嗷呜嗷呜个不停。

这府中人哪里见过这般大玩意儿,站在那里跟头大狮子似的,吓得众人纷纷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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