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寿将军,得罪了。”
“既然是王上的意思,我无话可说。”待白起转陈完嬴稷的意思后,向寿站起身,“那这里就交给你了。”
白起朝向寿拱了拱手,随后目送他出军帐。
这里的副将,基本上都是一个军旅中出来的,因此白起也都认识。
但认识归认识,现在的场合,终究不是讲情面的地方。
“现在的战情如何?”他公事公办,迅速进入战时状态。
“我军和韩军胶着在了这个地方。”一位副将在地图上指着,开始介绍当前的形势。
听了半天,白起立马就看出了这其中的破绽。
大规模地硬碰硬,也就是搞阵地战,属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还不一定能赢的打法。
这种战法很常见,但着实代价太大,耗时耗军还耗粮,目前的城池久攻不下,就是最现实的例子。
而白起从与司马错论兵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地学到了他的精髓,那就是打野战。
找到敌军的薄弱环节,然后一击而中。或者疑兵诱敌,通俗来讲,就是不按套路出牌,后一种情况是他惯用的操作。
“大家都累了吧?”白起问,“传令下去,全军先休整半日。”
“那左庶长,明天还打不打?”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呗。”他的脸上不动声色地露出一抹笑意,随即又恢复到静默时冷若如冰的状态,“我军的伤员在哪里?先去看看他们。”
自古就有慈不掌兵的说法,确实是这样,但又不仅仅是这样。
许多人从之后白起的战绩中总结出他杀人如麻的一生,认为他是毫无感情的战世狂魔。
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就会有感知能力,只是这些情感往往会被更为突出的表现或性格给掩盖,从而被缩小到几近忽视的程度。
君子善战,必先善兵。从他爱护兵士这一点上来看,白起便不是一个只知立功杀敌的狠将。
后来的一切成功,都是有原因的。
“今天给他们改善伙食,多放点肉。”
走进住满伤员的军帐篷,白起走了一圈,对旁边小将交代道。
所有病员都默默注视着白起,他们当中也有的人是重伤,但在这顶帐篷中,没有人哭喊,也没有人抱怨,甚至沉寂得令人发闷。
“疼不疼?”
他走到一个大概二十岁左右的小卒面前,蹲下来问。
那人咬着牙摇头。
“布。”转头从军医手中要来纱布,白起给小卒受伤的腿包扎。
“将军……”主将亲自探望并慰问,哪个小卒会有这样的荣誉。
“别说话,疼了就喊出来。”
此话一出,就是再疼也得拼命忍着了。
“你这也是剑伤,怎么看着比常人严重些?”缠好纱布,白起坐在了伤员旁边,问道。
“将军,中箭以后,我正好倒在了正前方的残火上。”
“看来韩军的箭法挺厉害。”他自顾自地说。
如他所料,绝大部分的伤员都伤到了冲锋时盾牌难以保护到的地方——小腿部。
“韩军就是看准了我们冲上去之后,离近了才开始放箭。而且他们的箭头很尖,被射到以后生疼生疼的,腿还麻,根本没法再往前冲。”
白起听完小卒的复述,眉头紧锁,一阵深思。
“有没有韩军的箭镞,拿过来让我看看。”
副将递给他。
“咱们的呢?也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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