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火无情,二者作为天然的不可抗力,一旦爆发,人为将很难阻止,造成的损伤也难以估量和恢复。
正是因为如此,白起才第一时间打消了这个想法。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除了这一条极端之路,他不信就想不出别的办法。
所以,这趟所谓的爬山之行一无所获。
蒙骜依旧一筹莫展,被逼得没有办法了,他干脆向白起请命,自己带队去攻。
“开什么玩笑?就算我去,也是白白送人头。”不必说,白起一口给否决了。
“那我们也不能一直坐以待毙,等楚国国内派兵来增援,把咱给围了怎么办?”
“不会。”
军帐里待得苦闷,白起走出去看,天空也阴沉沉的。
“喂,将军,你又要去哪里?”
“换身衣服,再出去一趟。”说着,白起朝中军帐走去。
“都快变天了,一会下雨怎么办?”
“哪儿那么多废话,”白起没停脚步,转头堵了蒙骜一句,“你在这待着就行。”
“那怎么成,我得负责您的安全。”
“那你就别磨蹭,快点卸甲换衣服去。”
“得嘞。”
又是那身浅调的布衣蓝装,熟悉白起的人都会发现,除了战时皮甲,常服中,他最常穿到就是这一套样式。
别说人家白起不讲卫生不换衣服,因为同款的淡蓝色布衣,他有好几套一模一样的。
你可以说他恋旧,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更重要的是,这款衣服被魏澜夸过,说白起穿上很有精气神,显年轻,还平易近人。
男人哪经得住夸,于是,这套衣服就脱不下来了。
还是上次那座山,两天过去,白起在战略战术上没有新的突破,无奈之下,他只能折返回来重拾那个惨无人道的方案。
“好一片绿水青山,倒可处处埋忠骨。”
白起正在山顶坐着,身后传来爽朗的慨叹之声,他扭头看,一旁的蒙骜已起了戒备心理,手中握上了剑柄。
“先生是来采药的?”他向蒙骜做了收剑的手势,不过自己没起身,漫不经心问着来者。
那人一身游学士子打扮,虽到中年却也遮不住才华英气,怎么看都不像是采药的。
“我并未带药篓,将军怎么说我是采药的?”
“我并未穿军装,先生怎么会说我是将军?”
士子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走近了些,双眼定定地看着白起。
“猜的。”
“那我也是猜的。”白起垂眸,抬起时对上那人的目光,“先生如何称呼?”
“元诚。”张元诚也坐在了草地上,离白起二十厘米左右。
“可是姓张?”
张元诚眼神中现出一抹错愕,但又迅速掩盖了过去。
他从未和旁人提起自己的姓氏,如果有,也只是在安邑城外遇到的那一位倍感亲切的农民老者。
“将军是秦国来的吧?楚军这个时候可没心思来这儿看山。”张元诚转头瞟了眼山上的风景,一句随意的话就将白起的问题给盖了过去。
“不错,在下秦国白起。”
张元诚笑了笑,朝白起拱了拱手。
“名不虚传。”
“先生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是来上山采药的么?这附近草药众多,除了医者,我想不出何人会在此时上山。”
“将军猜对了一半,在下行医,但又不仅仅是个医者。”
白起来了兴致,总感觉面前的人有些高深莫测。
“医病,也医人,”张元诚收起笑容,转头看白起,“比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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