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卿昨日提远交近攻之法,具体如何实行,寡人想听听客卿之见。”嬴稷没再在池塘前喂鱼,而是在鱼塘南侧的的亭子里接见范雎。

“就目前的情况看,王上是否认为亲魏是一件难事?”

“的确,魏王反复无常,总是在秦赵之间左右摇摆。”

“依臣看,秦国以送礼贿赂为上,中策可割地收买,下策则寻机发兵震慑。”

嬴稷听了之后仍然不发表任何意见,他轻轻偏头看了看附近的湖色,微不可察般吐了口气。

“王上如欲攻赵,则必要解决中间夹杂着的韩魏,这是免不了的。”范雎又说了句,给嬴稷本就有些踌躇的心又加了把火。

“如何稳住魏国之事,寡人还要再想一想,客卿所提方法固然周全,但是魏国有位公子无忌,还有丞相魏齐,他们可没有魏王那样好对付。”

是,确实是这样,范雎其实也想到了。也正好是嬴稷说话的一瞬,他突然又想到了一个更妙的办法,此计一出,绝对可以稳住老魏,只不过这个损招现在还不能提。

尤其是自己初来乍到还没有赢得嬴稷的完全信任,所以这个损招更不能提。

这次召见并没有进行太长时间,因为昨天二人将该说的基本上都说完了,只是今天在此基础上又细化了一些而已。

会谈结束前,嬴稷开始了自己擅长的八卦之学。

“寡人今晨让人去寻客卿,怎么听说回话的是个姑娘?若是没记错的话,寡人还没有来得及给客卿派下人呢吧。”

“臣……那是臣在客舍时的店家,硬塞给臣的两个小姑娘。说到这里臣也有罪,昨晚贪杯多了点酒,今天差点误了王上召见。”

“多喝了点酒?”嬴稷挑眉,肚子里灌满了坏水,“这是喝了多少,让客卿睡到这个时辰。”

范雎低头听着,总觉得话里有话,而且好像变了些味道。

“无妨,寡人年轻时也常有误朝的时候,只不过与客卿相比,寡人还是自愧不如啊。”

“臣……意外,纯属意外。”

“既然客卿府上已经有了姑娘,那就再带回去两个男丁吧,。”

嬴稷一番笑言感叹之后起身离去,他就是这样,熟了之后再不是一副威严君王之面孔,反而爱时不时地开着臣下的玩笑,就是这样一个人,内心还颇为喜爱那些靡靡之音。

这次进宫范雎不仅带回了俩下人,还有了专车,一辆不算太奢华但是已经心满意足的马车。

明天,他就要像其他臣子一样跟着嬴稷上朝讨论国事了。

素未谋面的对手魏冉,素未谋面的战神白起,针锋相对的楚系四贵,明天范雎都会见到。

这一相见,不知又要擦出怎样的火花,但是范雎丝毫不怕,他会大声喊出,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那些……

更何况他背后的靠山是嬴稷,哪怕为了君王要与诸位同僚全部为敌又未尝不可,大不了做个孤臣而已。

范雎坐着马车回去了,走到半路他的肚子突然咕咕叫,幸亏车内只有他自己,否则又要丢死人了,因为从昨晚到刚才面王,自己丢的人已经够多了。

这一番铃声提醒了他,自己原来还没有吃饭。昨天晚上死胖人送来的那么多菜范雎基本上都没尝,只顾着一个劲地喝酒了。

那么这样算来,范雎已经两顿都没正经吃过饭了。

他捏了把汗,自己现在还没有因为低血糖晕倒,一定是老天眷顾,或者是自己身体倍儿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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