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大师兄。”妺染道。

悯之晃了晃妺染衣服上的穗子,道:“咱俩走这边。”

两人顶着太阳,从午后走到傍晚,终于是在镇上找了车,也不急着赶路,二人先吃了晚饭,悯之给妺染叫了一碗放井水里湃好的野果,两人带着吃食继续上路。

悯之今年十三岁,虽然年纪轻,但行事与成人无异,为保密起见,两人只雇了马车没雇车夫,悯之亲自驾车。

车厢里无趣,妺染也睡不着,便和悯之一同坐在外面。

妺染想着既是要去杀人,总该知道些底细才行。

于是妺染掏出已经不凉了的果子递给悯之一颗,自己又吃了一颗,她问道:“二师兄,我们这次要去杀谁?为何杀他。”

悯之眯起那双越长越漂亮的双眼,慢条斯理的嚼着果子,片刻后才道:“记得后山那三座新坟么。”

妺染回忆了一下,年初的时候,墓园里又添了三个土包包,有名有姓的。

“记得啊,他们是怎么没的?”

悯之道:“都是被人欺负死的。”

妺染好奇的看着悯之,等他的下文。

悯之盘腿坐在车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驾马,这马乖的很,不需要鞭子也知道往前走,省了悯之不少事。

伴随马车吱嘎吱嘎,悯之开始给妺染讲三座新坟的由来。

“淮城有一恶霸,叫王路波,此人家中有财,又仗着家里有些底子,在当地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虽然人厌狗嫌但他不知所谓,无法无天,常年欺压当地百姓,稍有不服者便会被他欺到走投无路,那三座坟的主人不是第一个被他逼死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悯之缓缓的道。

妺染天真的问他:“那他这个样子,官府不管吗?”

悯之冷笑一声:“管,怎么不管?管他拿钱买通关系,和他勾结在一起,只要钱和女人送够了,在当地还有什么是做不来的?官府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妺染今年十岁整,头一回听见这样的事,她小小的脸蛋上神色不好,恶狠狠的咬了一口果子,没接话。

悯之伸手从妺染的布兜里掏果子吃,继续道:“淮城住着一户普通百姓,一家三口,父亲上工,母亲卖点小玩意儿,他们有一个女儿,豆蔻年华,十分漂亮,在他们那几条街都有名的。”

妺染点点头:“后来嘞?”

悯之仰头靠在车厢上,道:“无权无势,长的又貌美,这似乎成了一种罪过,怪只怪她不该帮她母亲出摊,被恶霸王路波看上了,当场表示看上了她,那女孩和母亲不从,王路波并没有纠缠,而是客客气气的买了东西,和颜悦色的走了。”

妺染不解的看悯之,主动把果子递给他。

悯之瞥了一眼没剩几个的果子,道:“吃腻了,你去里边给我拿点水和干粮。”

“哦。”妺染乖乖爬回车厢,给悯之拿东西。

悯之喝了一口水,随后开始掰干粮吃,他道:“可没想到,当晚那女孩就失踪了,她父母报官,找了几日都不曾找到。后来,那女孩在城边的林子里被找到了。”

妺染:“然后呢?”

悯之道:“女孩自然是已经死透了,且死法极其不体面,不仅赤着身子,一身伤痕,且被开膛破肚,肠子拽出去好远,女孩死不瞑目,表情极其痛苦,显然是生前便遭受这样的对待,最后血枯而亡。”

妺染听的皱眉,她摩挲着自己的双臂,道:“那,有没有可能是野兽吃的,仵作怎么说?”

悯之冷笑连连:“还真让你猜着了,仵作说是被野兽吃了,可天机阁的人也看过,那女孩分明是被许多人凌辱过,最后被开了膛,还是在她活着的时候,亲眼看着自己的肠肚被掏出来,她可能也是活活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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