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后,妺染离开了辛宅,去了太子府。
太子府她来过一次,此次仍旧从之前赏花的西墙翻了进来,正撞见太子府的暗卫。
妺染坦然的站在那里,甚至朝他点了点头。
那暗卫先是一愣,随后认出了妺染,他便悄无声息的退后一步,向妺染行了个礼。
妺染道:“太子府地形复杂,我未敢乱走,劳烦你,带我见你家主子。”
暗卫道:“辛小姐请。”
妺染挑了挑眉,看样子,宗政玄廷平日里给他府里的人都提前普及过她,再加上她来过一次,这些人才如此轻而易举的认出她。
妺染被暗卫带到了寝殿后窗处。
妺染微微不解。
暗卫道:“辛小姐,近些日子,太子府里多了些眼线。”
妺染点头:“多谢你。”
虽然她不想爬窗,但此刻也必须爬了。
跳窗的动作与玄廷仍旧如出一辙。
室内暖烘烘的,还有淡淡的香气。
这里的后窗不似辛府一般直接连着床,而是隔开了一间小屋,推拉门外还有一幅山水画的屏风做隔挡。
妺染站在屏风后,看到玄廷歪在床上,着一身月白浅金的中衣,将他稠艳俊美的容貌衬的几分清冷矜贵。
他抬眼看着屏风后朦胧的身影,将露出的胸口拢紧,道:“来了就过来坐吧,我穿衣裳了。”
妺染看到他的动作,这才出来,道:“听说师兄病了,来看看你。”
玄廷指了指铺着柔软墨狐皮的制成的长垫的暖榻,道:“知道你会来,坐,那里暖。”
吹了一路冷风,妺染确实冷了,她走过去坐下,霎时暖意包裹她全身。
玄廷咳了几声,还是起身,亲自去给妺染倒了茶递到她手里,笑着道:“多谢你来看我。”
妺染接过茶暖手,仔细打量玄廷的气色,没些日子不见,他竟瘦了一圈,脸色也差,妺染道:“二师兄,你真病了?”
玄廷重新歪回床上,道:“可不是,先中了曼陀罗香,又在冰天雪地里跪在金华殿外,没抗住,病了。”
妺染道:“还有半个多月就过年了,二师兄保重身子。”
“借你吉言。”玄廷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妺染看他这样,很有眼色的不打算多待,起身道:“那你早些安置,你身体一向好,仔细养几日也就过来了。”
玄廷定定看着妺染,不语。
妺染疑惑了下,她哪句话说错了么。
玄廷终于还是开了口:“难为你,百忙之中还能顾得上来看我。”
妺染眯了眯双眼:“太子殿下此话何解?”
玄廷笑了笑:“你与盛家定下亲事,盛桐都亲自登门了,可不是好事将近么,到时候定日子提前告诉我,师兄我给你备一份厚礼。”
妺染唇瓣动了动,看在他生病的份上,忍住和他拌嘴的冲动,她道:“我先回去了。”
妺染转身走向屏风,却听见身后的玄廷笑了起来,哈哈大笑。
妺染回头,看到玄廷躺在床上,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笑什么?”
玄廷好容易捧着肚子平复了,道:“我笑你啊,你并不打算嫁给盛桐,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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