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姝换了身桃红色宫装,梳了个惊鹄髻,佩戴了一套金饰,出现在王忠面前。

“王公公,圣上他今日心情如何?”她仔细观察着王忠的脸色,问道。

“回娘娘的话,圣上他……一如往常。”王忠脸上挂着和蔼的笑,说话时却顿了一下。

敬姝觉得自己心里有数了,看来是不怎么样,自己待会儿得夹起尾巴做人,绝不能跟他对着干触他的霉头。

果然,刚到御书房,便见到一个太监灰头土脸地从里头出来,一看见王忠便哭丧着脸道:“师父,圣上又在发火了……”

敬姝一听这话,那脚步就立即往后退了一下。

王忠赶紧眼疾手快脸上带笑地挡住她的退路:“娘娘,圣上正在里面等着您伺候呢!”

敬姝盯着他,磨了磨牙,扫一眼四周噤若寒蝉的宫人,只得硬着头皮进去了。

这时候陆瓒正在批阅奏折,周身都弥漫着极其可怕的低气压。

“嫔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敬姝心中忐忑不安,一边行礼,一边暗中观察。

却见他那张好看得有些过分的俊脸上,倒是挂着一抹与平日没什么两样的疏冷寡淡,似乎一点也不为宫外已经传开的关于他和端王宠妃孟氏的谣言所受影响,而生气发火。

他如此的深藏不露。

敬姝不由撇撇小嘴,竟觉得没看到陆瓒黑着脸的样子,还隐隐的有些失望。

殊不知,她这点小动作已被陆瓒看在眼里。

“过来。”他笔下顿了顿,说道。

“是。”敬姝赶紧走到陆瓒身边,却一动不动的跟一樽花瓶似的立在那里。

“研墨。”陆瓒皱了皱眉,薄唇说道。

“哦。”

敬姝拿起砚台边上放着的墨条,一手撩起衣袖,露出一截冰肌玉骨的莹白手腕。

外头的光透过窗子照进来,她手腕上手镯金色的光芒随着磨墨的动作轻轻晃动,袖口又有阵阵幽香传来,令人无法忽视,惹得陆瓒批阅奏折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没一会儿,她手腕就开始一点点酸痛。

敬姝禁不住心中腹诽。

还真是叫她来伺候笔墨的呀?

陆瓒明显地察觉到她磨墨的动作散漫起来。

抬眸一看,便见到她两撇细细的眉毛轻蹙着,微撅着的红艳艳的小嘴似乎透着无比的委屈。

“怎么?不愿意给朕干活?”他话语带着一股低沉的冷意。

狗男人突然开口,敬姝吓了一跳。

见他沉着一张脸,某个胆小的女子当即恭敬地一低头,语气要多乖顺有多乖顺:“皇上误会嫔妾了,嫔妾最喜欢给皇上干活了。”

“是吗?”陆瓒清冽的嗓音,听着却冷涔涔的。

“自然是真的,嫔妾对皇上的真心日月可昭天地可鉴。”敬姝那甜言蜜语也是张口就来。

陆瓒眸光一动,蓦地想起上回宠幸她,她眼里冒火的样子。

“过来,坐上去。”他干脆搁了笔,忽然说道。

敬姝抬头一看,见他指了指面前批阅奏折的长案,迟钝地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就当即瞪大了眼睛!

这狗男人……光天化日之下,他想干什么!

“愣着做什么?还要朕亲自抱你吗?”见她一动不动呆立着,陆瓒就立即又冷了脸。

敬姝咬了咬红唇,磨蹭了下。

想到这是个说杀谁就杀谁的冷血帝王,还是乖乖照做了。

长案并不算高,她臀部轻挪,坐了上去。

刚一坐好,陆瓒的手就从她宫装下摆探了进去,意欲作乱。

“皇上!这、这不合适吧?”敬姝想起之前侍寝的难捱,忍不住按住了陆瓒的那只手。

“不愿意?还是骗朕?”

然而,陆瓒却一句话就拿捏住她,“刚刚不是还说,最喜欢给朕干活,对朕的真心日月可昭天地可鉴?恰好外面日头正好,正是证明这‘日月可昭’的好时机。”

敬姝登时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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