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昊听了眼中一亮说“你把你知道的种粮方法都写下来,皇上召见你时,呈给皇上看,这比你讲省事多了。”

这法子好,胡灵儿从抽屉里拿出纸问“我先写什么粮食。”

“先从秋粮套种开始写,写的详细一些”李翊昊叮嘱道“最好一看就能明白,不需要一遍一遍的讲。”

胡灵儿拿着笔在纸上写浸种的几种方法,连生根粉或磷酸二氢钾的家庭简易制作方法都写上。

她写完一张,李翊昊看一张,有不明白的地方还要问她是什么意思。

李翊昊走的时候已经是二更天了,胡灵儿栓门上锁,回屋睡觉。

第二天一早吃过饭,去国子监。

她先去诚心堂给周秀才送鞋,一大早周娘子就来敲门,请她给周秀才、关大鹏带双新鞋。

到了诚心堂,上早课的学子们还没回来,她在外面踌躇着是先给人鞋子,还是先去学茶道,想想拿着两双鞋在校园里走来走去也不方便,决定把鞋给两人后再去女学那边。

“胡灵儿”关大鹏喊着她的名字与周秀才过来,他俩现在在国子监也算是个名人。

胡灵儿见他俩能玩到一起,觉得非常奇怪,就问他们“你俩的年岁是两代人,怎么还能说的上话。”

周秀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说“关大鹏在我的包裹里发现了唢呐,交谈之下发现我俩都喜欢吹唢呐,所以关系比其他同窗要熟络一些。”

“周大爷,这是周娘子给你与关大鹏做的鞋子”胡灵儿把包袱给周秀才说“我还要去学茶道,先走了。”

“你不听张博士讲经义”周秀才说“现在不比赛了,你该正经听学才是。”

“我学完了茶道再听经义”胡灵儿摆摆手走了。

去博士厅找眯缝眼曹博士单独学茶道,被告知曹博士在琴室。

杂役领着她去琴室,听着里面传出的琴声,她对杂役说“你去忙吧!我在这儿等会儿。”

杂役走后,胡灵儿在台阶上坐下听琴,一个接一个的琴声响起,知道一时半会的完不了。

站起来,在这边随意的逛着,有棋室、茶室、画室,令人费解的竟然还有酒室。从外面能看到里面坐着的都是女子,每人面前摆着三个拇指大小的酒杯,见其中一个拿起来微抿一口,不知与先生说些什么,只见先生点头。

这课目好啊!可以喝酒,胡灵儿看着心动不已,自从来到这里还没喝过酒,不对啊自己还在孝期,不知不觉自己来到这儿已经一年了,一年的时间从无职无权的校尉升到从五品的副百户,讲出去谁信。自己也觉得这次的官当的有些虚,毕竟没有功劳就升职,会被人诟病。

钟声响起,放堂了,胡灵儿转身朝琴室走去。

见曹博士走出讲堂,她连忙走上前行礼道“博士,学生胡灵儿前来随先生学习茶道。”

曹博士眯缝眼看着她,笑着说“我记得你,拉二胡的学子,怎么不学琴要学茶道。”

“学生愚钝,听不出琴意。听人讲茶道即人道,品茶如品人生,学生想体会茶中奥妙,品出百味人生,请先生费心”胡灵儿说道。

曹博士点点头说“你倒是个老实的,不会就说不会。茶道,老夫下午才讲,想学下午过来。”

“是,学生下午一定来”胡灵儿说道。

“老夫要讲棋,可要学”曹博士问。

胡灵儿干脆的拱手道“多谢博士抬爱,学生只会下象棋,对弈学生学不会。”

“为什么学不会”曹博士还是首次听见,有人承认自己学不会对弈的。

这话让她怎么回答,难道告诉他我来之前的家乡,学围棋是要花钱的。学象棋,你可以在大街上找个人多的地方,一蹲一下午免费看俩老头下象棋,边上还围观着众多的军师。再说以当年的经济能力,能上的起学就是很庆幸的事了。

想了想还是说出当时自己见象棋的感觉:学生当年一见象棋,就觉得犹如两军对垒,胜负端看将帅用的什么兵法。

远处许祭酒领着一队人走来。

“博士,这来的是些什么人”胡灵儿看着许祭酒和为首之人谈笑甚欢。

曹博士眯缝着眼看了许久才说“是内侍,内侍来国子监找谁。”

胡灵儿心想不会是来找自己的吧!昨天得到消息,今天就进宫。

“胡灵儿,还不来拜见冯大伴”许祭酒对胡灵儿说。

还真是来找自己的,胡灵儿向前走了几步行礼道“胡灵儿拜见大人。”

“这话说的,咱家就是一个给皇上跑腿的奴才,可不是什么大人”这个冯大伴并没有尖细的嗓音,反而很是柔和。

“大人您过谦了,咱们都是给皇上做事的”胡灵儿真诚的说道。

“许大人,国子监的监生可真了不得,这话说的咱家心里可是十分欢喜。胡灵儿听旨,皇上口谕,宣胡灵儿、许秩即刻进宫觐见。”冯大伴说完口谕又道“许大人不必紧张,这事对国子监来讲是好事。”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走出国子监,翻身上马,细心到连马匹都给俩人准备妥当。

到了宫门口下马,出示了宫牌一一验过,方可放行。

除了进宫门时,胡灵儿扫了一眼里面的景色,其余时候都是半垂着头,跟在许秩后面。

“许大人、胡百户稍后,咱家进去禀报皇上”冯大伴回身说了一句,弹弹身上的尘土走进宫殿。

听着他走后,胡灵儿才左右偷瞄了一眼,雕栏玉砌、宏伟壮观。

“皇上有旨,宣许秩、胡灵儿觐见”冯大伴从里面出来喊道。

“臣遵旨”许秩、胡灵儿说道。

俩人进到大殿,胡灵儿跟在许祭酒后面跪下磕头。

听到上面喊起,才敢起来。

站起来后,才发现自己手心里都是汗,这次偷偷瞄了一眼皇上,见他穿着黄色的圆领袍,看了一眼就低下头,因为殿内还有别的大臣。

“胡灵儿”皇上喊她。

“臣在”胡灵儿赶紧躬身答道。

“朕听闻你种的秋粮,有三种粮食,这是何种种法”皇上问她。

“回皇上,这个叫套种”胡灵儿从包里拿出一摞纸说“这是臣昨晚写的,有关套种、浸种的方法。”

冯大伴接过后呈给皇上,皇上拿起来细细的看,还不时的问几句,看完后说“给户部看看。”

殿内只有纸张的翻动声。

“敢问胡百户,你是怎么知道玉米要浸种、间作套种的呢?”问话的官员眼睛亮闪闪的问。

胡灵儿回答“齐民要术里就讲过浸种的方法,套种是下官从一本书里看到的,不过这本书已经烧毁了。”

“齐民要术里是指稻种,你是说这世间万物的种子都可以采取浸种的方法吗?”这官员问完又等着胡灵儿的答案。

“这位大人怎么称呼”胡灵儿拱手问道。

“司农司丞秦宏”秦宏介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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