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的胡秀儿赶紧拉着李四全,低头装路过,快步离开。
已经被撵过一回了,再被撵,她丢不起这个脸。
而此时,甲午正带着人满京城打探胡秀儿的行踪呢。
作为贴身护卫,甲午本来不应该瞒着主子私自寻找胡秀儿,但是作为儿子,他实在拗不过老头子。
主要还是老头子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胡秀儿都找上门了,盯着侯府的那些人一定会注意到她。
任由她流落在外,万一被那些人抓去,严刑拷打,诬陷哄骗什么的,岂不是给主子惹麻烦?
可甲午便是做梦也想不到,他遍寻不着的人,正从侯府门口堂而皇之的路过。
而他就算把全京城的客栈都跑遍也找不到胡秀儿投宿的踪迹,因为那个抠门的女人压根就没住客栈。
胡秀儿拉着李四全光顾着往前走,一不小心走过头了,误打误撞进了一个小巷子。
这条巷子一头通向权贵世家聚集地的后街,一头通向内城的东侧出口东华门,巷子口离勇冠侯府的后门还不到三里路,从距离上胡秀儿非常满意。
巷子不宽,但是很繁华,里面有大大小小几十家铺子。
卖的大多是吃食,还有几个首饰铺子,也捎带卖些胭脂水粉,做绣活用的针头线脑绣花图样啥的。
其中铺面最大的是一家古玩字画铺子,就在巷子口,足足五间门面,门头修的很气派,但是没什么生意的样子。
胡秀儿和李四全坐在巷子中间一个食肆的靠窗位置,慢悠悠吃着馄饨,看着出入这条巷子里的顾客。
发现来的大多都是些丫鬟小厮,偶尔也有几个管事婆子,但凡进来就没有空着手走的,也没有跟东河镇上那样大呼小叫一个劲儿砍价的。
巷子里做生意的也不吆喝,伙计们招呼客人都轻声细语的,一点也不像东河镇那样大呼小叫热热闹闹。
若不是偶然走进来,任谁也想不到这里竟然还有这么个地方。
胡秀儿觉得这个地方能做生意,但是不能杀猪,只能卖卤味,还得是精细点的卤味。
看够了,打听的也差不多了,胡秀儿就带着李四全把巷子中间靠前的一间铺子租了下来。
一年租金六十两,每个月还要给管这一片的人交三百文保护费,但是不用缴纳赋税。
李四全觉得京城这些人真是疯了,一个小巷子里的铺子竟然租金都这么贵。
这么多银子在东河镇上都够买铺面了,在这个破地方,竟然只能租这么小一间铺面。铺子后面只有三间房子,院子小的都转不开脚。
还没有水井,用水要从每天运水的人那里买。
也没有茅厕,只能用便桶,每天早上还要花钱请拉粪车的人帮忙清理。
泔水啥的还不能乱倒,也要等着收泔水的人来收,当然一样要花钱。
还有做饭用的柴火,浆洗衣物,缝缝补补……
总之,这里处处都要花钱,没钱根本寸步难行。
有一瞬间,李四全都想劝胡秀儿,要不还是算了吧,就算为了躲避仇家,也犯不着非要待在京城当冤大头啊。
银子花出去容易,再想赚回来可就难了。
不如拿着这些银子去乡下买地,或者找个深山老林里隐居,只要不被仇家找到不就行了。
可看着这里来来往往的人都穿的那么体面,随便一个小厮都能从钱袋里掏出一块碎银子买这买那,一碗不怎么好吃的馄饨都能卖到十文。
李四全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也许这里贵也有贵的道理,想赚大钱就得先花钱。
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子,胡秀儿也心疼。
如果不是为了报恩,她肯定不会在这种地方开铺子,比起京城,她还是更喜欢东河镇上的喧闹。
可以大声说话,可以随便乱走,惹恼了就骂,看不顺眼就打。
多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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