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秀儿赶过去时,顾清晏已经烧糊涂了,拉着甲午的手一个劲儿喊她的名字,听的胡秀儿脸热辣辣的烫。

以前只当是演戏,以为顾清晏早就放下了,不会对她一个乡野村妇念念不忘。

所以不管顾清晏说什么做什么,胡秀儿都不会多想,更不会害羞。

现在知道顾清晏没放下,不仅真心喜欢她,连宋瑜的醋都要吃,还非常的霸道强势甚至有点疯狂吓人。

胡秀儿再面对顾清晏就十分的别扭,现在看他这样,只觉得面红耳赤窘迫异常。

云雁见胡秀儿这般,忙开口道:“夫人,书房清冷不适宜养病,还是把小侯爷挪到正院吧。”

“对对对,正院有小厨房,用水方便,熬个药煮个粥也省的来回跑。”

胡秀儿还没开口,顾义明就连声赞同道。

甲午一脸求助地看向胡秀儿,他的手都快被主子拉断了,早知道这么吓人,就拦着主子不让他吃那个丸药了。

一下子就发热成这个样子,真是吓死个人。

可吃都吃了,他也只能配合着主子把戏演好。

甲午见胡秀儿还不点头,哭丧着脸道:“夫人,您是不知道,这几日主子过的有多煎熬。

边关八百里加急传来好几封战报,三皇子好不容易筹集的军粮被蛮夷抢了,通州府的一个大粮仓被暴雪压塌了,咱们西北军又要断粮了。

主子心里那叫一个急啊,自从搬到书房就没睡过觉,今晚又去找那土匪,想问问通州府粮仓压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成想那土匪突然行刺,要不是主子反应快,差点就被刺中要害。

虽然没被刺中,但主子躲闪中腿用力过猛,旧伤复发,疼的险些晕死过去。

太医说主子的腿骨有些裂开了,还说主子七情郁结,气,气什么来着— —”

“气郁化火,灼津为痰,上蒙心窍。其实就是心里急有火发不出去,把自己给憋着了。”

顾义明瞪了眼不成器的儿子,叹了口气继续对胡秀儿道:“大少爷是个心里有万般苦也不肯跟人说的性子,还爱把所有事都压在自己身上,他又不是铁打钢铸的,现在腿还这样,便是再心急也不能插上翅膀飞到边关去啊。

少夫人,您好好劝劝大少爷,他再这么下去可不行。

太医说要是心火不退,他这高热即便退了,也会引发痰郁狂躁之症,那可是会损伤根本的。”

胡秀儿越听脸色越不好,抿了抿唇点头道:“我知道了,先把人挪回去,再请路老大夫帮着瞧瞧腿。

甲午,好好查查周非白行刺的凶器是从哪儿来的。

明叔,加派人手,把正院四周还有房顶都严密把守起来,我觉得今晚这事不对劲。”

甲午心虚地垂下头,当然不对劲,这可是主子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为的是引蛇出洞,抓住周非白背后的人。

顺便再送长公主一份大礼,逼皇上尽快处理老御史自尽和夫人被刺杀的案子。

只是没想到夫人变聪明了,竟然一下子就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周非白行刺的凶器自然是他背后的人买通厨房的人,通过送饭送进来的。

但这一切,都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他们故意弄出疏漏,让敌人钻空子跳进来,才好顺藤摸瓜,抓住那个孟先生。

现在夫人让他查,他要交上去个什么调查结果,才能瞒过夫人啊?

知子莫若父,早就察觉到儿子异样的顾义明,以为这是大少爷想跟少夫人和好用的苦肉计。

虽说在心里抱怨这苦肉计太下本钱,大过年的把自己弄成这样不吉利。

但是已经这样了,他自然要推波助澜,极力促成大少爷和少夫人重归于好啊!

只是没想到少夫人这么敏锐,还冷静沉稳,看看这一条条吩咐的,真有几分当家主母的架势。

跟那晚提个土匪就冲进来,不管不顾的莽撞样子,已经有天壤之别了。

胡秀儿跟顾清晏去看过周非白,知道他关押的地方,周围的把守,还有他现在的样子。

在胡秀儿看来,就算给周非白一把刀,他也不可能刺杀得了顾清晏。

既然明知道不会成功,那他为啥还要行刺?

周非白背后的人既然能把凶器送到他手里,干嘛不直接送他一包毒药,就像她之前见过的那种迷烟,闻到一点人就会头晕目眩四肢发软。

只要把顾清晏迷晕,周非白就能拿他当人质逃出生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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