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树林动作都做到一半了,却被王树亭叫停:“先别坐,这一半你先送回去让娘分一分给咱们各家送去都尝尝,然后你再回来吃,可以叫着你那几个狗友一起。”
王树亭边说边把这头小猪切下来大半,往篮子里一搁递给王树林。
本来王树林就比较怕他这个三哥,现在加上肉的诱惑,赶紧伸手接过篮子,扭身飞快的离去,半路上还回想着:“三哥,你们给我留点,我很快就回来了!”
众人哄笑,却没人去动正在烤着的肉,只是喝着酒说笑,等着王树林归来,这是众人从内心里对王树亭向及他们家人的敬重。
没过太长时间,王树林就带着三个人回来,快速跑近,一屁股坐在王树亭身边,带起一阵尘土,呛得人一阵咳嗽。
“哥,我回来了”王树林抹了一把脸上的汗。
“你没让咱娘摸黑去送吧?”
“那哪能啊,都是我挨家送的,都送到了。再说了这都快天亮了,娘和小妹他们早都起来了正准备早饭呢,我让娘别做咱俩的了。”
“好,干的不错,来都坐坐下来,喝酒!”王树亭招呼和王树林一起来的三人。
“好嘞三哥”三人连忙应声,然后又和在坐的其他人打招呼,其中还有这三人的亲哥或者堂兄弟。
反正都是熟人,大伙也都没有拘束,放开了喝酒吃肉,剩下的十来斤肉肯定是不够吃的,主要吃的是个心情。
夏天肉类不易保存,分完肉之后,连着两三天各家的午饭中都见到了肉片,也算为接下来的夏收提供了体力储备。
连续十来天都是大晴天,使得麦子快速成熟,与其说是天公作美不如说是旱情严重,从春耕之后老天爷就基本上没有下过几场雨,得亏地界上滹沱河、兹水、卫河等河流水量足够,才保证了麦子灌浆,但是付出的劳动是成倍的。
夏收开始,要先割出一块空地,修理平整夯实晒干作为打谷场,然后全家人齐上阵,男人们用镰刀将麦子割倒捆扎成束,女人牵着驴车将麦束装车运到打谷场,再摊开晒干。
晒干之后的麦子就可以开始脱粒了,脱粒一般有两种方式,一是用脚踏的脱粒机,类似于水车两边扣上木板那样的装置;另一种就是压场,用驴或者骡子拉着石碾在麦秆上反复碾压,等麦粒完全脱壳以后,挑去麦秸,再选个有微风的天气扬场,用风吹去麦子中的麦壳就算完成了。
一般夏收持续的时间在十到十五天之间,每个人都是像上了发条一样,紧着抢收,收上来之后还要好在芒种前后种上下一季的庄稼。
这一季主要收获的是小麦和油菜,夏种再种上棉花和大豆。地力足够的良田一般都是一年两熟,山上那些劣田多数都是两年三熟,甚至一年一熟。
王树亭家二十亩良田收获了五十六石小麦,山地上的五十余亩劣田只收获了六十多石小麦和两石多的油菜籽;夏种良田种上大豆,山坡上种上棉麻。
忙忙碌碌一个多月,终于将地里的庄稼全部种上,剩下的就是定期的浇水和除虫除草了,这些事情女人和半大的小子都能完成。
男人们则开始准备着今年的走商活动,族长王保良今天一早就已经出发前往了县城乔东家那里询问行程了。
连续两年没有见到那日松,王树亭给他准备的东西越来越多,头一年是准备了一柄弯刀,第二年走商的时候准备了锅碗瓢盆装了一大箩筐,今年他给那日松准备了五十斤的盐和五十斤的茶叶,为此花光了他身上所有的银钱。
三天后王保良回来了,带回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就是这次商队准备走灵丘古道,虽时王树亭不知道走灵丘古道意味着什么,但是从大伯王保良和老爹王保田的神情就能知道这次不是一个好行程。
大伯、老爹和族老们紧急商议了半天,才发下通知来,临时增加交易的商品,把各家的食盐、铁锅都拿出来换下部分布匹,另外此次商队脚夫百人不变,护卫人数增加到二十人,家中独子的不允许参加。
同时再次公布了伤亡抚恤标准,轻伤银五两粮五石,重伤银二十两每年粮五石,死亡者银五十两,族中每年给其父母粮五石,幼子养至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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