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鋆之抬眸与单膝跪在地上的男人直直对视着，但他貌似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瞧见了泪，一时间让他有些诧异，等他回过神再想开口时，门却又开了。
有佣人端了食物进来。
韩城瞧了一眼没说话，佣人自觉将食物放在男人这边的床头柜上后就麻利出去了。
那一木盘子里大多是些粥类食物。
韩城率先端过一杯温水递了上来，“鋆，先喝口水吧！你的喉咙伤到了，我特地加了些金银花，可以润喉，温的！”
男人的语气格外温柔，总之是他在男人对他发狠、强迫他的时候没听到过的。
说实话，他觉得有点像之前被他用碎片扎了数次后却还想着替自己垫脑袋，给他听心跳声还说什么自己的心脏是他的之类的话，却还喂他喝“安眠药”的那个韩城。
江鋆之并没有立刻理会，定定瞧男人一眼，他开口问，“你——咳咳！咳！”
只不过喉咙的刺痛让他很快又尝到了血腥味，他不由自主地就开始咳嗽，眼睛紧紧闭着，身体都跟着咳嗽不停地颤抖着，心脏也是跳得飞快。
“鋆！”韩城见状心急如焚，起身坐到床边，却也只敢轻拍两下江鋆之的后背，随即他将人圈在自己怀里，捧着水往人儿唇边凑。
“鋆，你喝水！快！喝点水！”韩城的面色越发难看起来。
江鋆之也不想煎熬，顺着男人的意思单手捧着玻璃杯灌了一口温水进去，混着鲜血吞进了肚子里。
熬过一阵煎熬，症状很快好了不少，没有之前那样难受后江鋆之也再次睁开了眼睛。
点点水雾蓄在眼眶里显得人儿莫名脆弱。
江鋆之想从男人手中接住水再喝，只不过男人虽然顺着他的心思将杯子交给了他，他却压不住身体的颤抖让水给洒了，尽数浇在他的下半身和床铺上。
江鋆之下意识抬眼看向韩城，有一丝不安。
做了错事，总会受到惩罚的。
这个道理他很清楚。只不过事到如今他仍就对父亲的理由有些怀疑。
韩城却是什么也没说，单单抱起他进了卫生间。
在被男人小心放在柜子上后，江鋆之就瞧着男人向自己腰间伸出了手，他下意识做出抗拒的举动。他以为自己惹得男人不高兴了，如今又是准备对自己做些什么。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韩城心底蓦地一痛，垂眸抿了抿唇，他一把圈住人儿的腰间，脑袋轻埋在人儿颈间，沉声开了口。
“不会！鋆！我不会动的！不会的！”
声音里带着哽咽，话也莫名委屈。
他怎么会伤害鋆呢！他不想让鋆哭的！不想让鋆受伤的！不想让鋆经历这些的……只可惜他太没用了……真的！该死……
闻言，江鋆之也没再反抗，又静静盯着男人替他换了衣服。
这一次他看到了，男人的动作尤其的慢。在脱下那件湿衣服，身体再被完全暴露在男人视野里时，男人将拳头攥得死紧，像是要抠出血来。
等出了卫生间他再次被放到床上，当然是床另一边了，毕竟原先那处被他弄湿了，跟着韩城就将食物也端了过来。
“鋆，先吃些东西吧！？”韩城端过一碗米白米白的粥，用勺子挖了一勺吹了好一会儿才递到他面前。
“你，是，韩城、吗？”暖了这么久，这会儿终于是能说话了，只不过声音既沙哑又轻。
“……”韩城的手微顿，陷入一阵沉默，最后还是没给他一个答案。
“鋆，先吃东西吧！”韩城重复道，将食物又凑近了人儿的唇几分。
不知道是不是男人先前的话给了他底气，江鋆之竟完全无视掉男人手中的食物，再次开口，“如果、你不说，我就、不吃。”
闻言，韩城露出了一个苦笑，有些为难的样子，但还是如实答道：“……鋆，我是！”
“那，之前的你，为什么、和现在，差距这么大？”江鋆之继续追问。
“既然鋆想听的话，我会说！不过鋆那么久没吃东西了，边听我说边吃点东西好吗？”韩城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期待江鋆之的肯定回答。
“好。”
“其实……他也是韩城，经历了几乎和我完全一致的经历的一个存在！你可以看作……人格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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