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六月末,酷暑难耐,金蝉“吱吱”地叫着,让人的心里更烦躁不安。

天空飘荡着细雨,清晨,给空气中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有人欢喜有人忧。

街边小贩慌忙拉着货摊躲雨,嘴里时不时抱怨道。

“这老天爷不开眼,雨都下了小半月了,这让我们这些做生意可怎么办啊,真是恼火!”

脚步声渐近,伞被合拢,伞尖利落地甩出一串湿哒哒的雨珠。

青栀接过绿衫少女的伞,用手摸了摸她的袖口,说道:“你怎么才回来,身上又被淋湿了。”

眼前的少女额头上沾着淋湿的碎发,一身绿色的外衫因沾了雨显得有些狼狈。

她长着好看的杏眼,眼尾带着一丝天生的薄红,脸上有些微红,显然是累着了。

“触到霉头了,青栀,我今天去南门医馆,想进点药材回来。”

“结果,黑心南老板说最近阴雨天连绵,从白界运来的药材都涨了价,所有药材都要比平时贵,我看他分明是想讹我!”

青栀听她嘴里像连珠炮一样说着,自己则转身去拿干毛巾来给少女擦。

末了,青栀一边倒着热茶,一边说少女道。

“现在这生意不好做,小医馆被大医馆压榨,也是常有的事儿。”

“不如我们早日换个营生,也说不定好过点……”

少女放下驱寒的热茶,解释着。

“你不懂,青栀,做咱们这个营生的,不求钱财,求的就是一个美名,等咱们把这小医馆做大,也就能赚了。”

“更何况我们答应了原来的医馆主人,要救死扶伤,要是没有他们的接济,我们在这复州也不可能有立足之地。”

她喝了口茶,继续说道。

“再说,万一咱们运气好,遇见个阔气的病人,治好了他的病,一朝成名,以后来咱们这看病的人,岂不是从城南排到城西。”

看看看,又来了,又是这套“运气”说,这套说辞,青栀听了没十遍也有五遍了。

她努努嘴,不以为然。

偌大的复州城中,这间坐落于城东南角的最不起眼的小医馆,就是姜唯经营的医馆,名为百草堂。

医馆的牌匾长年失修,漆都掉了一大半,随着风雨的吹打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路过的行人都躲得远远的,生怕掉下来砸到他们。

附近的人都知道,这百草堂的老板是个年岁不大的小姑娘,两年前搬到这里来,经营着这个小医馆。

但城中的人通常不在这里治病。

但凡稍微有点钱和势的,生了病自然要去复州最大的医馆——南门医馆瞧病。

南老板家底雄厚,把自家医馆建了三层,里面的装潢可谓豪华,平时打杂的人都有几十个,生意红红火火。

镶着金牙的暴发户南老板甚至还明文规定,这南门医馆只接大客户。

只要是兜里没点钱的,就不要来这里治病了,免得到时候付不起钱,成了老赖。

复州寸金寸土,有钱人不在少数,南老板的大医馆混得风生水起,而姜唯的百草堂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不仅平时顾客寥寥,就算有来治病的,多半是兜里没几个钱的。

所以姜唯的医馆除了救死扶伤,还兼做慈善,一些贫穷的老人家都是这里的老顾客了。

老人生病没有钱,但会送点吃的前来感谢。

什么自家的鸡蛋,亲自做糕点,家里树结的果子,都成了来看病的医药费。

青栀常常说:“一次两次就算了,每次看病都不拿钱,我们这医馆开着还需要成本呢,再这样下去我俩都得喝西北风。”

姜唯只是笑笑,并不反驳。

青栀看着她这副不急不慌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姜唯却只能拍着青栀的肩,安慰她道:“青栀,你放心,我以后要是发了财,好处定少不了你!”

又来了又来了,她口中发财的那天还没个影儿呢!

要说这对欢喜冤家如何结识的,还要追溯到两年前……

她们本不是复州人,也只是机缘巧合下来到了复州,并开起了这家医馆。

如今的世界,分为仙、凡、魔三界,魔族在三百前遭遇族灭,说是三界,其实也就是仙、凡二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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