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极其简单的开工仪式,简单到只是点燃几柱香,敬天地和众人,随后南陵温便以一种身先士卒的状态投入工地。

不同于其他任何的官员,为了更好的掌握工程进度,他吃住都是在工地,所有待遇也和工人一样,如此当然能激起工人们的积极性。

见状,赵仲明也陪着他一起睡在工地,张可秀本来也想留下,保护二人安全,但被两人直接摇头拒绝。

南陵温肯定担心她的安危,不过他不会直说,只得找个了合理的借口:

“工地人多眼杂,住宿条件也一般,进进出出的,怕你一个女孩子家不太方便!”

对此,张可秀倒是很不以为然,笑着说:

“真是稀奇,我还能被称呼为女孩子家!以前行军打仗时,我也是住在帐篷,于我来说已全完适应,所以你们不要先入为主,囿于成见!”

赵仲明觉得有点道理,已经准备松口,但南陵温又解释:

“这不是成见的事,我主要担心会有疫情,灾民可比士兵难管理多了,你实在没有必要再来冒险,万一真有其事,你和子瞻大哥还可以在外围周旋! ”

张可秀觉得有点道理,不再坚持,待她走后,赵仲明立马不干了,吐槽:

“南兄,你的意思我就可以随意冒险被感染瘟疫?太偏心了吧!我们也是生死之交啊!”

南陵温知道对方故意在戏弄自己,他笑着回答:

“少来,不这么说,你怎么把张可秀送走 ,你觉得夸她美丽懂事会有用?”

赵仲明仰天大叹:“也是,对她这样的人 ,只能用这样的方法!皇后派来的人的确不简单的!”

苏子瞻得知消息后,也想住进工地,与灾民们在一起。

但因为要及时与各方联系,为此只得留在衙门附近,防止有些信息被黄德和截留。

河流开挖到了一半,当地的乡绅们也是被南陵温的决心所震撼到,经过商议,他们主动在灵隐寺设宴,邀苏通判等人一起畅聊,而且已提前暗示,愿意为疏浚西湖尽一份力。

此举绝对有讨好官府的企图,得知消息后的赵仲明是提议几人不要出面,他说:

“我们后面要出手追缴放税的事,最好不要先与地方势力有接触,以免有了交情后无法公正的下手!”

张可秀也讲起自身的经历,她说:

“我学武时,有位从西夏战场退下来的校尉说过,开始杀敌时,不能先看到对方眼睛,不然容易心软或者做噩梦!”

赵仲明一脸惊喜的说:“看来可秀娘子也认同我这个道理!”

张可秀以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回应:

“这的确是人之常情,不过我当时是直接嘲笑他说,大丈夫为士兵最大责任便是保家卫国,如此表现便是无能,不如趁早返乡,否则害人害己!”

赵仲明无语,他又一次会错张可秀的意图,为了舒缓情绪,他故意看向南陵温,小声对说:

“你得管管她啊!不然以后你们家里,谁做主?”

苏子瞻也听到赵仲明的窃窃私语,立马便清楚了南陵温和张可秀之间暧昧的关系,他倒是觉得两人非常般配,于是也跟着起哄:

“陵温小老弟,你可以啊!出手之快,品味之刁钻,真出乎老夫意料!”

眼见着苏子瞻也来拨弄此事,张可秀便不好再"反击",只得假装没有听清。

南陵温则通过大笑来缓解尴尬,他赶紧对赵仲明说:

“不打紧,乡绅们归根到底并不是敌人,肯主动表态,是应该被鼓励的。

不过他们都是放税的受益者!我们得把额外的钱全部要回来,到时候便告诉他们"破财消灾"的道理!”

苏子瞻深以为然,他说:“我们打出按察使的名号,找些名目让乡绅们名正言顺的出钱,这样才不会引起非议,可以控制住舆论,防止被有心人找到把柄!”

南陵温说:“如何找名目,范文正公(范仲淹)已经给我们示范了,现在就等茅、盐二河疏通后,先在当地举办一次龙舟竞赛,为西湖开挖做铺垫!”……

几人交流正酣,突然一个下人进来通报:“灵隐寺方丈和乡绅的几个代表,已经到达府衙外,有要事求见!”

张可秀看了下大家的表情后,对着下人说:请他们进来吧!”

等下人走远,她立马冷笑的说:

“看来是先试探下我们的胃口,害怕官府太黑了!”

苏子瞻也同意这个观点,他说:

“疏浚西湖关系重大,我们不跟他们讨价还价,但这位方丈是大德高僧契嵩的师弟,无论如何,言语上,大家都需客气一些!”

南陵温回应:“好的,我们会注意分寸的,这些乡绅们能邀请灵隐寺方丈出面,倒真有些本事和人脉,大家不要着急表态,得防止有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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