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对太子府来说,注定过得没什么年味儿。

往年一到过年,太子妃张氏那边都会费尽心机想法子把太子傅骁叫过去同他们母子祖孙过的。如今,也是再无这样的心情。

过完年儿子就要离京,他们做母子二十多年快三十年了,这是第一次分别。

张氏舍不得,才得到消息时,为此哭了许久。

但也没有办法,这是圣旨,皇命难违,只能从命。

好在,儿子是走了,但她还有孙儿常伴膝下,也不算孤单。

傅寅之妻云氏,托了娘家的关系,并未跟从丈夫一起前往封地。倒是那个傅寅新纳的小妾,才生产完,不肯留在家中,只一心要带着孩子跟着丈夫去往封地。

张氏也有私心,左右这个妾生的孙儿她也不喜欢,没什么感情,去就去了。而且,云氏不愿跟随同行,若身边有这样的一个女人跟着,也好照顾儿子一应饮食起居。所以,多这个小妾的同行,张氏自然是极力赞成的。

才过完年,初八还没到,朝廷上早朝还未开设,大家都还沉浸在过年的喜庆中时,傅定一家则早收拾好了行礼车队,打算出门了。

大房那边因为小妾所出孩子还小,可再等几个月走。三房这边因为徐娇娇还有身孕在,所以,陛下特赦,准许傅宽夫妇再过一年再走。

所以这次真正离开的,就只是傅定夫妇两个。

出发前,先去了宫里拜别天子和贵妃。之后回府,又再拜别太子和郭良娣。

郭良娣一直隐忍着,直到儿子儿媳转过了身去,她才实在没忍住,哭了出来。

就连太子眼中,也泛着泪光。

他也没想到,几个儿子竟都要被陛下打发离开京城。

但为大局考虑,又是皇命难违,他也只能顺从。

太子没亲自去送,而是让傅寅和傅宽兄弟二人送傅定夫妇出城。

他则宽慰妻子:“别哭了,这样哭不吉利。子贤是去封地当郡王的,又不是去干什么,说不定不久就能再团聚,实在没必要这样哭。”

郭良娣知道,这些说的都是诓她的话。不久就能再团聚……不久是多久呢?

没有一个时间约束,那就是遥遥无期。

但他有句话说得是对的,子贤是去守卫封土的,是去建功立业的,她不该这样哭。

这样想着,郭良娣便擦了眼泪,止住了哭,道:“殿下说的对,妾不哭就是了。”但又得絮叨起另外一件事来,“大郎膝下已有三个孩子了,三郎媳妇如今肚子也渐大了起来……就只二郎还毫无动静。人家儿子是走了,可有孙儿留下。我呢?儿子一走,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又怎会不觉得孤单呢?

傅骁知道,二郎子嗣方面不顺,此乃妻子一心病。

但子嗣天注定,她急也无用。

所以,傅骁只能劝妻子:“不是还有我陪着你吗?人家有孙儿常伴膝下,你有夫君常伴左右,又差哪儿了呢?”

郭良娣则从鼻子里轻哼出声来,道:“我有夫君相伴,人家就没有夫君相伴了?你这个夫君,难道只是我一个人的么?”

“但最偏你。”傅骁笑着,“你知道的,我最看重你,在我心中,也只有你才是我傅骁的妻子。往后,我也定然更看重子贤。”

郭良娣知道他这说的是实话,所以,也就不会再耍小女儿姿态的同他抬杠。只是倾身靠了过来,轻轻伏在了男人胸膛上。

“我知道殿下疼惜我们母子,只是……子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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