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茂有事儿回头再说，我先去趟保卫科！”
陈江河见许大茂跟来了，故意加快脚步。
“陈副主任等等！你等等！我知道你要去保卫科干嘛。”
“东西在我这儿呢，你的气门芯是我拔的，咱能不去保卫科么？”
“哥！哥！爷！爷！我喊你也总行了吧。”
“我错了，我求你了，只要不去保卫科，你说怎样就怎样！”
许大茂眼瞅着陈江河进了保卫科，在门口站也不是蹲也不是。
就像热锅的蚂蚁，砧板的肉，等着陈江河宰割。
本以为要不了多久，陈江河就会带保卫科的人来抓他。
罚钱！下车间！扫厕所！
通报批评！甚至是挨批斗！
许大茂把所有能想到的惩罚都想到了，他甚至想到了再也不能当放映员。
辛辛苦苦好几年，一下回到解放前，
许大茂心里苦，他后悔啊。
后悔不该拔陈江河的气门芯儿，后悔不该那么冲动。
完了！全完了！
许大茂万念俱灰，
就像古时候等着被砍头的死刑犯，就等刽子手抽掉脖子里的牌牌。
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听到保卫科的门动了，许大茂赶紧从地爬起来。
以为陈江河带人来抓他了，结果不是！
许大茂继续等，过会儿保卫科的门又东西。
许大茂赶紧爬起来，
以为陈江河带人来抓他的，结果还不是。
许大茂做好了接受一切惩罚的心里准备，可这把刀一直悬而不决。
许大茂度秒如年，生不如死，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
同一时间，保卫科办公室。
陈江河跟科长有说有笑，聊起次给科长岳母过生日。
陈江河用一根面条做了一碗长寿面，
寓意过寿之人的寿命像长寿面一样长。
让科长在科长夫人亲戚面前赚足了面子，直到现在只要一见面。
大家还对那碗长寿面赞不绝口，也不怪科长对陈江河这么好。
副厂长来了都见不着的好烟好茶，陈江河每回来都有。
“要不要把那小子叫进来，我替你骂他两句。”
科长明白陈江河的用意，
杀人不多头点地，悬而不决才最折磨人。
他这是想让门口的许大茂知道，我收拾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但我就是不捏，我就把你攥在手心里玩儿，你死不死看我心情。
“这点儿小事儿就不劳老哥出面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回家了。”
陈江河掐灭手里的烟头，起身告辞。
科长从抽屉里拿出一条华子，
前拉开陈江河的衣拉链，把烟塞怀里再把拉链拉。
“这也太多了，不合适。”
陈江河作势要把烟还给科长。
要知道这可是带过滤嘴的华子，
一盒七毛二，一条七块二。
赶两个人一个月的伙食费了。
“给你你就拿着，你不拿我生气了，拿着！”
科长是个爽快人，陈江河也不墨迹，拉好拉链往外走。
出门看见许大茂蹲墙根打盹，等的太久等睡着了。
“嘿！”
陈江河踢了许大茂一脚。
“恩？啊！”
许大茂猛地睁眼，见陈江河指着自己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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