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高主事一家,崔礼礼由衷地夸起春华来:

“我家春华当真与我心有灵犀。我只说一句,你便能想到怎么安排下去。”

春华一甩辫子,颇有点运筹帷幄的成就感:“姑娘喜欢什么,奴婢清楚得很。”

不就是那几块肉吗?

“哎呀,你替我解决了一件大事,我该怎么谢你呢?”崔礼礼促狭地挤挤眼,“要不九春楼里的小倌,你挑一个吧?”

春华连忙摆手:“别了别了,奴婢可消受不起。要像高慧儿那样吃下去,奴婢可要成猪了。”

崔礼礼拉着她往外走:“我正好要去点珍阁,你也去挑个喜欢的。”

主仆二人嘻嘻哈哈地笑闹了一路,到了点珍阁,直接就上三楼。

“崔姑娘这次又要给情郎买东西?”领头伙计有些苦哈哈地说笑着。上次她说有四个情郎,愣是只用四金买走了四件,要不是东家在,他是想都不敢想,

“我要买份生辰礼。”

“可是给公主的?”领头伙计真诚地笑了起来,“都好多人来订过啦,上次您来,小人就跟您说过。”又给旁边的小伙计使了个眼色。

小伙计咚咚咚咚地跑去跟阁楼里的东家说了。

陆铮南下,左丘宴一人坐着,倒也无趣,听说那“洪水猛兽”来了,顿时起了兴致。

想要下楼去逗逗乐子,又担心过几日在元阳的生辰宴上被认出来。想了想,他从箱子里取了一件海棠红的大袖袍子罩在身上,又翻出一个玄夷奴面具戴上,这才踏实地下了阁楼,扮做客人进了三楼的屋子。

伙计们都认识这玄夷奴面具,自然装作不知。

崔礼礼正看着小册子,一样一样地选着。

春华看到有个高大的身形走进来,脸上还戴着面具,心里就觉得不踏实,拽拽姑娘的袖子,眼神一歪。

崔礼礼顺着一看,确实挺怪异,谁买东西还戴面具呢?

再看他穿的衣裳,面料考究,虽是一色的海棠红,衣襟袖口都用银线绣着万字文,想来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

只听得那人理直气壮地问道:“上次我来时,看见你们新到了洒金丸,这东西这么贵,怎么说没有就没有了?”

崔礼礼一听,这才明白,原来是来买这些东西,不好意思露脸,才戴着面具了。

洒金丸被她买走送给了如柏,他自然是买不到了。

领头伙计心灵神会地“热心”介绍起来:“这位贵客,实不相瞒,那东西被这位姑娘买走了。”

“嘶——”左丘宴戴着面具转过头,满眼好奇地打量起她。

京中贵女们,通常喜欢佩戴珍珠,或细细的掐金丝的首饰,显得人雅致又精致。

这姑娘倒有些与众不同。生怕别人不知她爹是首富一般,身上用的都是足金的首饰,嵌着各色宝石,再配上她艳丽大气的五官,当真是“富贵迷人眼”。

“姑娘你买了洒金丸?”左丘宴捏着嗓子问道,“你可知那是做什么的吗?”

春华皱着眉一脸戒备地往前站了半步,挡在崔礼礼面前:“关你什么事?”

崔礼礼倒不怕。

这点珍阁何时出过几个客人撞在一起的事?这个人恐怕是点珍阁的人,不过是为了逗笑取乐。转念又一想,上次不见其人的东家说刻情郎的名字只需一金。再配着这身富贵的衣裳,她已猜出了大概。

想了想才笑着道:“我送给我情郎的,自然是知道有什么妙处。”

什么情郎?明明是送给元阳的那个小面首了。元阳问过他,还有没有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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