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茸玥带着法聂晫出技院西行约百丈,这是一个十字路口,法聂晫止步回头而望,“九儿,我没事,你能不能回去接下大哥?我怕大哥带着那柳里会受到院内之人地阻拦。”
法聂晫虽然说自己没事,万茸玥还是有些担心自己的小五郎叔叔,“可是,小五郎叔叔你……”
“丫头,不用可是了,我这不是出来了嘛?”凌鸳音到身显,架着柳里疾行而来。
法聂晫上前两步,“大哥,你没事吧?”
凌鸳哈哈一笑,“哈哈,兄弟,你走得急没有看到技院里那些人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啊!”凌鸳语气中充满了兴奋,“你那个橙光定身,真是厉害,那些人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一脸得不敢置信。还有丫头那从天而降的身影,令那些人又是一阵呆滞。你们走之后,大多数人都还没有回魂,也就是那个黑天跟我客套了几句。不过也有几个人反应过来想上前阻止我的,可惜我没给其机会就是了。”
凌鸳也是敢说,凌鸳自己才是反应最大的,要不是法聂晫与黑天的话语,恐怕凌鸳都不会醒。至于那几个欲上前阻止凌鸳的人,确实凌鸳没给其机会,因为凌鸳架着柳里跑得太快了,那些人根本追不上,眼看着凌鸳与柳里消失在街道上的人流之中。
法聂晫点了点头,“大哥,那黑天应该是附流了吧?”
“是附流末入。”凌鸳想到了什么,“对了,你叫我把这大个子带着干嘛?附御术不是被你解了嘛?”
“哦,没什么,就是想问问其口中的杨梓姑娘。”法聂晫语气很平和,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凌鸳听到法聂晫的解释,脱口道:“求偶求到这个地步,我服!”
法聂晫对于凌鸳的话也没在意,“大哥,我这样也不能赶路,我们能先找个地方休息嘛?”
凌鸳四面看了看,好像在找什么东西。突然,凌鸳眼睛一亮,“万客归,兄弟,那里吃住都行,全大陆连锁,最重要的是,我是这店的终身会员,尊享八折优惠。”
凌鸳说完就架着柳里向西而去。
法聂晫心道,万客归?这名字不是骂客人是乌龟嘛?话虽这么说,法聂晫也没有反对,看着凌鸳离去的方向,向万茸玥点了点头,随后跟了上去。
万客归取万客而归的意思,店有一牌,高悬于顶,牌上三个烫金红边大字刚劲有力。其门有二,门成红金,右进左出。门进者,门开于店内,外有两人,二人皆为约双十男子,出门者与进门者相反之。
法聂晫在万茸玥的架扶之下,在凌鸳二人之后进了万客归。万客归内主色成红,金色点缀其中。其内大厅,厅上有一灯,灯有千光,光发于石,石有一大,于中而立,千石绕其分布于全顶,距地约十尺。厅地有红毯延伸,长约十丈,宽丈余。两旁餐桌百余,各阔约三丈,墙皆光反镜像,觉宽广异常,略有几人于内用餐。红毯尽头,有一柜台,柜台半圆,环立于墙。柜前有两梯,成半弧包柜于两侧而上,双梯口成九十度斜对,相距丈余,红毯一穿过梯口,于柜前。
万茸玥进入万客归倒是没什么反应,毕竟月华宫虽然比不上这里的华丽辉煌,但素朴典雅也不是这万客归能相提并论的。但法聂晫哪里见过这样辉宏的场面,刚一进店,眼神微动,目光一阵骇然,先前在技院也没见到如此阵仗。法聂晫想起师父说过遇事要冷静,其深吸口气,这才看向万茸玥。
此时的万茸玥眼中尽是焦急之色,看到法聂晫看向自己,连忙道:“小五郎叔叔,你哪里不舒服嘛?再坚持一会儿,很快就可以休息了哦。”
法聂晫一惊,自己只是力量用尽了而已,为什么九儿的反应会如此激烈,九儿对自己的关心好像有点过了。话虽如此,法聂晫也没有多问,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事。
万茸玥看到法聂晫摇头也没放心多少,仍是一脸得焦急,丝毫不敢怠慢,扶着法聂晫向着凌鸳所在的柜台走去。
就在法聂晫与万茸玥进店行约数步的时候,前方传来凌鸳与人争吵的声音,法聂晫看向万茸玥,向其点了点头。万茸玥眼中担忧之色略胜,却也没有违背法聂晫的意愿,运法起身,几个跳跃就带着法聂晫来到了凌鸳身边。
“大哥,怎么回事?”法聂晫有些无力的声音响起。
“兄弟,这店员不让我们住,我可是终身会员,这我忍不了!”凌鸳听到法聂晫的声音,转头看向法聂晫,有些气急败坏地道。
法聂晫刚想说话却听见万茸玥怒称道:“为什么啊?你们没看到我小五郎叔叔的情况嘛?”
柜台后是两位身穿绿色工作服的双十男子,二人看看法聂晫,对视一眼,左侧男子身材较为瘦小,嘴角上翘,一脸猥琐地微笑道:“这位小客观,是这样的,本店有三不住的规定:身份不详者不住,神志不清者不住,男女同间者不住。这位终身会员要开两间房:一间给其自己与其扶着的这位昏迷的客人;另一间说是要给一男一女住,想必就是您们两位了。这就出发了本店的三不住的规定:第一,这位终身会员无法说明其身边客人的身份,这就触动了本店三不住的第一条:身份不详者不住;第二,这位身份不详者又是迷睡不醒,这就触动了本店三不住的第二条:神志不清者不住;第三,这位终身会员要开一间男女同住的,这就触动了本店三不住的第三条:男女同间者不住。”
右侧男子身材较为肥大,眼睛微眯,一脸淫邪地眯笑道:“这是我们当家定的三条硬项规定,别说您们三条全占了,就是您们触犯了一条,我们也不能为您们开房,请见谅。”
肥大男子说完,左手在下,右手在上,瘦小男子手位与其相反,二人双手于腹下交叠,躬身九十度向凌鸳四人道歉,同声道:“实在抱歉!”
法聂晫疑惑地看向凌鸳,好像是在说为什么带我们到这里,这些条例你不知道嘛?
凌鸳咳嗽两声,“咳咳,这些条例我知道,但是还有一条补充条例,问题是这两个人看不起我,不让我行使补充条例。”
万茸玥口处微张,刚想怒声询问,却听瘦小男子微笑道:“补充条款是:住宿者能战胜本店店长就可以无视三不住的规定,并且在所有优惠后,再打八折。”
听到八折,法聂晫与万茸玥的目光投向凌鸳,原来八折是这样来的?
凌鸳感受到其眼光得不善,下意识说了一句,“别看我,这是八折的八折。”
肥大男子对凌鸳的话语丝毫没在意,眯眯一笑,接着瘦小男子的话道:“我们看这位终身会员的能力实在不能挑战本店店长,不过,如果是您们两个倒是可以一试。客观,里面请!”
肥大男子侧退两步,右手手掌摊开,虚空指向后墙。瘦小男子同时侧退,左手手掌开指后墙,开口道:“请!”
话音刚落,柜台从中而裂,分为两柜,成环形向后墙靠近,欲撞时,墙有两块后行退两侧,漏出两洞,两柜环行入洞,入洞隐,墙回闭。后墙上行悬空,漏出下行阶梯。
法聂晫同万茸玥对视一眼,一脸愕然地望向凌鸳处。凌鸳面容淡定,微笑地向其点了点头,随后架着柳里大步走向柜裂墙开之内,显然,这种场面凌鸳不是第一次见到。法聂晫看着凌鸳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向万茸玥示意,随后跟了上去。
法聂晫二人进入墙后,两柜出墙相撞和缝,墙下关与地和。瘦肥二男转向面柜,倘若无事,微笑待客。墙后,石光亮起,石挂于梯上九尺处,成阶梯状半圆环形向下。梯如地面上行环梯,两梯反向成环下行。上梯成红主金点,下梯为实木红毯。
凌鸳没有多做停留,沿着右梯下行。而法聂晫在墙后停留了一下,对于这种素朴的楼梯,法聂晫看着反而比墙外那辉宏要舒服。法聂晫靠着万茸玥的香肩凝望,两梯共栏上挂有一牌,牌上有四字:战左观右。
法聂晫二人顺左梯而下,行半梯,见一人于台上而立,背对梯口。
“两人一起嘛?”一个声音从台上传来。
此台成长方形,宽约五丈,长约七丈。那人黑发飘舞,于台中背立,身穿长袍,袍成橙色,红带系腰。
法聂晫定睛凝视,从这橙袍之人的能量波动来判断,境界大概是气沸,这能打得过?如果自己与九儿联手应该有一拼之力,可是自己刚才已经力竭,现在虽然在九儿的帮助下恢复了一两成力量,但以现在的力量发动八卦阵都有些勉强。法聂晫紧了紧其左手中的三尺短棍,不管怎么样,自己也不会让自己这侄女有事的。
万茸玥可不管这么多,没等法聂晫开口,一个起跃带着法聂晫就来到了台上,“你就是店长嘛?我的小五郎叔叔需要休息哦,开始吧。”
台上的那人右脚前踏于左,身体后转,面向万茸玥,“两位小客观,鄙人归不然,万客归仙灵成分店店长,那就请……”
“不然叔叔,这两个小不点也能让叔叔出手嘛?这场由我出手就行了,我要活动活动。”归不然话还未完就被一个女声打断。声音清脆动人,但语气气壮山河,大有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
法聂晫听音凝视,一位女子从归不然后方登台而上,迈着尺余大步向这万茸玥走来。此女年约十五,服鞋皆粉。其脚穿高跟凉鞋,鞋尖一带露脚,脚面两带交叉,长至脚后,于脚踝之上三寸处,系成一结,结成蝴蝶于脚腕之后。在其脚上裹有长袜,长袜过膝,袜口与裙摆若触若离。裙摆百叶,于膝上而止,低腰于脐下,露出脐下三寸肤。脐上至胸下无遮挡,腰细如杆,胸丰如头。一件裹胸包裹在丰胸上,外包长袖开衫。开衫上开露裹胸,下襟系蝴蝶结于裹胸下。胸前有鬓发,前无刘海,后发成麻花,辫长至翘臀下,发色红血,如血钩择人而噬。一双绿色眼眸光芒流转,面容绝美妩媚,气质却豁达大气,丝毫没有妖艳之气。
“少当家,如果您输了可不能免鄙人年薪!”归不然面容古朴,右手抚胸,微微向粉衣女子施礼。
归不然对这两位小客观丝毫不敢怠慢,那个男孩的境界虽说不高,但气息不稳,能量波动不匀,显然是刚刚脱力,导致境界不明。而那个女孩的境界大概是通境,而且只高不低,而自己这少当家自己是知道的,只是气涌初入,一对二实在不看好。
“输?这两个小娃?行了,行了,您的年薪大不了我自己给您。”粉衣女子向万茸玥嘟嘟嘴,“你的什么叔叔好像不能打,你自己来嘛?”
归不然摇了摇头,躬身后退,下台而去,没有再多说什么。而台下的凌鸳在粉衣女子话语刚停时,出言道:“性感的样貌,豪爽的性格,这个世界怎么了!”
“你哪来这么多废话,要打就打!”万茸玥有些不耐烦地道。
万茸玥现在很着急,感受着自己小五郎叔叔的虚弱,内心中已经是焦急如焚,只想快点找个地方让小五郎叔叔休息。万茸玥毕竟是初入世俗,外面嘈杂显然不适合法聂晫休息,在万茸玥的认知中只有这里才能提供休息的地方。而法聂晫看到万茸玥如此气急败坏,以为万茸玥只是想要为凌鸳出气,丝毫不觉得万茸玥是因为关心自己而应下了这场挑战。凌鸳则是真的被气到了,堂堂一个终身会员竟然被两个店员看不起,不让自己发起挑战,这让凌鸳怎么能忍?但是凌鸳看到刚才那店长与这粉衣女子的能量波动,心里也是一阵后悔,可凌鸳也没有上去阻止,这可是八折的八折,况且这比试对于挑战者也没有什么危险,毕竟开门做生意嘛,总不可能杀人吧。
粉衣女子一愣,这女娃的脾气怎么比我还暴,“那就来吧。”
万茸玥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右手于法聂晫腹抬起,成掌立于身前,右护臂蓝光亮起,一条水龙从右臂处盘旋而出,直奔粉衣女子处而去。
归不然瞪大了眼睛,“七阶拟形,这至少是七阶啊!小客观,等等,鄙人代少当家认输!”
粉衣女子面对这水龙刚想起步躲闪,却感觉这水龙并没有应有的压迫感,反而像最纯净的水元素在面前玩闹,一点攻击力都没有。粉衣女子愣了愣,这一愣可不要紧,台下的归不然误以为自己的少当家被这水龙吓住了,连忙出口认输。归不然可不敢让这粉衣女子出事,本来说气涌初入对付低一个境界的小姑娘加个力竭的小子就算不能赢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没想到这小姑娘上来就是一条七阶水龙,眼看水龙就要撞上少当家时,其竟然没做出任何反应。不管少当家是怎么想的,自己可赌不起,连忙向万茸玥认输求饶。
万茸玥在归不然输字出口时,右手翻转,手心向上合握。粉衣女子面前的水龙在一尺处骤然转向后奔,体型缩小绕上万茸玥的右臂,光芒一闪,隐没而去。万茸玥的右手重新抚上了法聂晫的小腹,为其回复力量。
法聂晫与万茸玥对视一眼,二人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原来在万茸玥出手前的一刻,法聂晫用其那恢复了一两成的逍遥气向万茸玥传音问了一个问题:“九儿,你能控制水元素组成一条龙嘛?”
万茸玥只是点了点头,随后,万茸玥的所有作为都是照着法聂晫的传音做的。法聂晫从归不然对粉衣女子的态度就知道,这被归不然称为少当家的女子对于归不然来说肯定很重要,虽说自己不知道少当家是什么,但归不然一定不会放任这少当家的性命安危不顾的。因此,就有了先前那一幕,以月华九带对九系元素的控制力,从而凝聚出没有攻击力的水龙,迫使归不然认输。
“承让。”法聂晫躬身行礼。
粉衣女子一惊,转头怒视归不然,“不然叔叔,你干嘛认输啊!”
“鄙人……”归不然这才反应过来,所谓兵不厌诈,这只能说自己护主心切,怨不得别人。
归不然一个起跃来到台上,摇了摇头,“这是鄙人输了,不关少当家的事,鄙人甘愿受罚,今年的年薪鄙人不要了。”
“哼!”粉衣女子双臂抱胸,冷哼一声。
归不然也不当回事,继续道:“两位小客观,鄙人想知道那水龙是怎么弄出来的,两位境界应该都不到涌境吧?据鄙人所知,功法拟形要到沸境啊?”
“这个不能告诉店长。”法聂晫接过归不然的话道,“我想请问,现在是不是可以给我们开房了?”
“没错!而且是八折的八折!哈哈哈哈!”凌鸳左臂架着柳里,右手拿着终身会员的红金卡,上台而来。
归不然看着红金卡,微笑道:“这是自然,鄙人马上命人带几位客观去房间休息。”
粉衣女子上前两步,插言道:“不然叔叔,这些人入住我没意见,不过我还要与其比一场。”
归不然心道,您还要打,万一出事鄙人可担不住,天知道这两个孩子还有什么手段,还是把少当家送回去吧。归不然想到这里,于是转移话题道:“少当家,万法学院明天不是招生嘛?您不回去帮忙?”
“哦,明天就招生了,那我要回去才行。”粉衣女子恍然。
归不然听到这话连忙道:“那您现在就启程吧,最近夜里不平静,少当家应当小心为妙才是。”
“嗯。”归不然听到粉衣女子答应,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但粉衣女子下一句话却让归不然的心中又是一阵起伏,“不急,等我比完也不迟,北冥日行万里,大不了加点速就是了。”
归不然口处微张,一个可字刚出口,一旁的凌鸳却右手抚胸,躬身行礼道:“这位想必就是万客归的少当家-客邂忆,在下五行商会会长-凌鸳。敢问您刚刚说的北冥,可是九大妖兽中的鲲鲸一族?”
粉衣女子看了看凌鸳,又看了看万茸玥二人,“没错,我是客邂忆。北冥正是鲲,名曰北冥粉。”
客邂忆?法聂晫心道,又一个,客邂忆,谢客容易,呵呵。等等,九大妖兽?和白小赤一样的。想到这里,法聂晫下意识看向万茸玥,万茸玥刚才的微笑已经消失,依旧是一脸担心地看着法聂晫。
万茸玥管什么九大妖兽呢,看见法聂晫看向自己,一脸担忧地道:“小五郎叔叔,哪里不舒服嘛?”
法聂晫微笑地摇了摇头,“我已经好多了,九儿,你休息一会吧。”
“真的嘛?太好了!”万茸玥运法回源,撤回了自己在法聂晫腹上的右手,左护腕绿光一闪,白小赤光过狐现。
凌鸳可不管这些,听到客邂忆的肯定答复,眼冒金星,“是这样的,我们三个也要去万法学院,我这兄弟与其侄女要报考万法学院,您看那北冥粉能不能带上我们?”
凌鸳不管可不代表归不然不管,看到白狐出现,细看之下,竟然是九尾狐。归不然不敢怠慢,顺着凌鸳的话先把这少当家送走再说,毕竟在万法学院打比这里安全多了。归不然心念电转,张口道:“既然两位小客观要考万法学院,少当家不如把这两位小客观带到万法学院再比,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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