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吾乃地府梦回幻影一十八渊之守护鬼兽-谛闻,尔等小娃休得妄言!”谛闻在其口中称之为梦婆那清幽脱尘的声音传来之后,独自在法聂晫一行人前方走着,突然听到服部穗姬在那又说其是小狗,并且语气中还带着对其浓浓的埋怨之意。谛闻顿时不干了,其脚步一停,脑袋往后一转,两只灯笼般的大眼睛瞪得大大的,口处大张就是一顿吼叫。可等音静声止之时,谛闻发现那三个小娃与一个青年却已经鸿飞冥冥,入眼间哪还有半个人影。从谛闻前方看去,更是只见其那白灰身影,在这向着地府地下而去的道路上,只有其回头瞪视鬼气的突兀场景……

人于何处也?谛闻呆立,心中有些纳闷,梦婆口中之人为何无影也?

“小狗,人家不是让你好好说话嘛?你这是把人家的话当空气嘛?”谛闻心间疑惑之际,服部穗姬的声音却从前方传来,其语气,娇嗔中带着几分怒气,大有一种兴师问罪的感觉。

谛闻猛然惊醒,虎头急转,双目前视,话语惊恐,“尔,尔欲做甚?,不,你,你想干嘛?”

谛闻只见说自己是小狗的那个小娃,左臂放于香肩之上,左手于脑后头上拖着一个八尺犹如镜子似的大盾牌,右手前指,其上光芒吞吐,一把长剑隐约就要成形,剑锋所指正是自己。谛闻感受剑锋之锐哪还有半点傲慢的神情,几乎是要哭了地说出上面的话语。

其实,别说服部穗姬在八咫镜出现之后,又凝聚起天丛云剑了,就是单是八咫镜也足以震慑这谛闻了,因为这谛闻已经从心底里对八咫镜发憷了……

“嗯,这才乖嘛。”服部穗姬听见谛闻话语转变,其嘻嘻一笑,收起八咫镜与天丛云剑,转身就走,只留下一脸发懵的谛闻……

“尔……”谛闻出言时,见刚才那小娃脚步戛然而止,其立马改言道,“你什么意思?”

服部穗姬听言,俏脸之上露出一丝微笑,“人家就是看不惯你那故作高深的样子。”

故作高深?谛闻一惊,莫非这小娃知道了自己的情况?

没等谛闻多想,只听前方传来一个男娃的声音,“穗姬妹妹,那谛闻怎么样?”

法聂晫先前见谛闻止步不前,想说要不要回去看看怎么回事,刚要开口说自己去看看时,却听服部穗姬开口道:“小五郎哥哥,在这等等人家,人家去去就回。”

法聂晫对此只是说了句,小心点,就任由服部穗姬去了。服部穗姬得到法聂晫这三个字后,自然是满心欢喜地向着谛闻的方向而去。不过,服部穗姬在法聂晫的话语下,在途中就把八咫镜给亮出来了,临近谛闻的时候,更是把天丛云剑给弄出来了……

此时,服部穗姬面对法聂晫的询问,其只是嘻嘻一笑,就欢声道:“小五郎哥哥,小狗没事哦,我们先走吧。”

小狗……谛闻嘴角抽搐,随即向着前方喊道:“喂?我有名字的,你能不能别叫我小狗?”

“这谛闻说话完全变了啊,说的还这么通畅。”凌鸳听到谛闻如此说话,其不由得向服部穗姬问道,“我说腹部妹子,你一句话就让谛闻改口了?”

服部穗姬没有理会谛闻的喊叫,反而是转了脑袋对凌鸳道:“大哥,人家可是说了两遍,这小狗才改口哦。”

“呵……”凌鸳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那可是地府的究极体鬼兽,这日精殿的丫头两句话让人家改口,这看这样子,还不是很满意,这……

“小狗,又是小狗!”谛闻身影前冲,来到了服部穗姬后面,“我说不要叫我小狗!”

服部穗姬头上顶着的两个发圈,在谛闻吼叫中毫无变化,但发圈垂下的万千发丝却被谛闻吼出的气浪带着笔直向前,“哦?”服部穗姬缓缓转身,一双灵动的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面前一尺的谛闻的虎头,淡淡的笑容浮现在清纯白净的面容之上,“人家为什么不可以叫你小狗呢?难道你的前身不是小狗嘛?你不要人家叫你小狗是要不认列祖列宗嘛?人家可不能惯着你不叫你小狗,所以人家还要叫你小狗的。”

这五连轰怎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凌鸳听得一愣一愣的,其突然想起了什么,目光转向法聂晫,嘴角一阵抽搐,这,这不是跟自己这兄弟轰自己吃软饭一个样嘛?自己还记得当时自己被轰懵了……这兄妹……话说那个谛闻现在……

呵,谛闻现在已经欲哭无泪了,其的前身确实是犬,服部穗姬说其是小狗也没错,其也不是想背祖离宗,但这小狗……谛闻怎么听怎么像这小女娃在骂其是狗……

不过,谛闻猛地甩了甩头,把这个念头撇在脑后,其双目光芒一闪,抬起脑袋,随即换了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做出一个不屑的神情,缓缓出言道:“梦婆还等着呢,快点走吧。”

“这,这是默认了?”凌鸳看着谛闻语罢绕过自己一行人扬长而去,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得不敢置信,反正要是有人说其凌鸳是鸭子,其一定不会保持沉默的……废话,别人说你是大猩猩,你干嘛?

“大哥,这有什么?谛闻这是认祖归宗。”法聂晫看着谛闻背影,想了想,“只不过这小狗小狗的叫着确实不好听,穗姬妹妹还是换个叫法吧。”

凌鸳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何止是不好听,简直就是……唉,这样的祖宗还真是……不好认……

服部穗姬可不管谛闻默默认下这祖宗要多大的气魄,听见自己的小五郎哥哥说让自己换个叫法,其答应一声,“小五郎哥哥,那人家就不叫谛闻小狗了。”服部穗姬向后一转,就冲着前面已经走远的谛闻喊了一句,“小狗狗,你慢点,等等人家!”

远处正在疾行的谛闻在服部穗姬话音出口时,果然停下了,只不过其是用头摩擦地面停下的……谛闻此时就想哭,这叫什么事啊?自己堂堂梦回幻境一十八渊的守护鬼兽,竟然被一个小女娃叫作小狗……小狗就小狗吧,谁叫自己的祖宗是犬呢,可是这小狗狗……让自己去死吧,这分明把自己当成宠物了啊……

梦幻黄金一十八渊深处

渊一道笔直而深,侧壁耸立百丈有余。忽前方有一岔路,分二道,与原道各成一百二十度而通达,且接口之壁角,锋锐似刀,有削发如泥之感,立渊头分道之用,隐有一肃杀之气,于立壁利角之上。

锋角高壁之顶,人影看见,进目观之,服白发黑,容之绝女。此女少丽,二八之华。其玉足之上,净白无物。无物足上,白皙雪腿,透大摆白纱长裙,隐约视之,可感妩媚勾魂之意。裙上之至,束胸上寸余也,腰间宽大不紧,透裙约可知,嫩肤纤腰,因胸耸臀立,固离衣寸许而不沾,引人之欲而不亵。另有披肩开衫,包裙于外,开衫长袖,接地白纱,更填拒人千里之感,幽闭万鬼之态。但肩臂亦可渐视,视臂袖上,有一丝带,带头两端,于双腕内侧而下,拦臀下之衣而过,独留素手白滑裸空,摆弄面前黑发。黑发长及过腰,前海后发,等长无束,弃后于前,皆自右侧耳后而下,以露耳去闻音,显目来观事。亦因发不掩面,容颜固言绝丽也。可面之神情却幽谷清冷,淡漠异常。

“姐姐,你说有人来了?在哪呢?是不是那个谁啊?哼,自从那个暴脾气来了之后,这七年间都没有什么人来了呢,我都快憋疯了!”一个活泼的女声从这白纱女子后方响起,并且声音越来越大,好像正在急速而来似的。

白纱女子听到这活泼声音的女子的话语,其面上的表情不变,只是白红的嘴唇微张,幽谷的话语出口,“妹妹,是那个人没错,所以你快出来吧。”

“哦?是嘛!”活泼声音的女子语气更加欢快了,“不急,不急,我先过了这关再说。”

白纱女子摇了摇头,“妹妹,那颗蛋被你玩道哪里去了?”

“蛋?”活泼声音的女子语气骤然一制,随后语气中有些羞愧,“那个,那个什么,姐姐,那蛋……我不知道丢哪去了……”

白纱女子听音也不当回事,目光对着缓缓而上的渊道,口处微张出言道:“是嘛?妹妹,那……”

“那我现在就去找!”活泼声音的女子没等白纱女子话语说完,其那活泼带有几分孩子气的话语就再次响起,“姐姐,你把那些人托住哦,我很快的!很快的……”

“妹妹……”白纱女子叫了叫那灵动声音的女子,想说那蛋让来人自己去找就好,但话一开口其就止住了言语,不为别的,就因为其喜欢清静,如果来人在这寻找那颗蛋,势必会有不少动静,而且时间也不会短,由此,白纱女子也就由得活泼声音的女子去了……

不过清静的时间总是这么短暂,活泼声音的女子话语刚落没多久,白纱女子只听前方渊道中传来一个女声,这女声声音稚嫩,一听就知道这稚嫩女声的主人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娃,而这话语说的是:“小狗狗,你多大啊?小狗狗,你结婚了嘛?小狗狗,你告诉人家那孟婆是谁啊?小狗狗,你说话啊?小狗狗,你当人家是空气?找打!”

呵,这人家人家的……还有这一被无视就要打要杀的……除了日精殿的圣女,那个六岁的服部穗姬外,恐怕也没谁了……

“穗姬妹妹,你先别动手,前方有条岔路,我们还是别轻举妄动比较好。”法聂晫一见服部穗姬抬手,其就抱着万茸玥一个闪身挡在服部穗姬身前,并小声对服部穗姬劝说道。

服部穗姬一路上那是盯着谛闻小狗狗小狗狗叫个不停,一开始,谛闻还有的没的嗯了几声,可到了现在,谛闻连嗯都懒得嗯了,可以说其直接把服部穗姬说的话自动屏蔽了,不再跟这个六七岁的小女娃一般见识。可谛闻没想到的是,其这个大度的做法,恰好触发了服部穗姬的逆鳞,法聂晫见状哪还能不做点什么,这还指望谛闻带路呢,万一打死了……或者是打了个脑震荡,一不小心带错路,在这梦回幻境一十八渊绕个十天半个月的,其还要不要回到万法大陆,在万法学院里学习附法了,如果不学附法,那其可就不能娶老婆了啊,除此之外,还有那万法消……可是,面前只有一条渊道啊,这不是一十八渊嘛?这其也没法去跟服部穗姬说留着谛闻带路啊,在法聂晫想来,服部穗姬这脾气,自己如果其没有足够的理由,怕是劝不住……就在法聂晫发愁的时候,其突然心中一动,随即说出了前面的话语。

“嗯?”服部穗姬听言脚步一顿,抬起的左手停在半空,目光斜视看了看前方,随即把脑袋转向法聂晫,一脸疑惑地开口道,“小五郎哥哥,这前面只有一条道啊?”

确实,眼目所及的确只有一条道,法聂晫说前方有岔路,那还是其用逍遥气感知前面的渊道变化才知道的,服部穗姬站在这儿,如果只是用眼睛去看,当然是看不到的。不过,服部穗姬却丝毫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小五郎哥哥对自己所说的话,其只是好奇为什么自己的小五郎哥哥会知道目光不及之处有岔路呢?

“哼,算你们当中还有识相的。”谛闻大眼瞥了一眼法聂晫,开口对服部穗姬道,“小女娃,你可别乱来,这梦幻渊中,第一个岔道在十八里后,你们现在已经走了十七里了,也就是说前面的确是有岔道,你看着办吧。”

谛闻说完抬了抬脑袋,眼中余光瞥了一下服部穗姬,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前奔去了,那样子简直傲慢至极,凌鸳看着都想上去打一顿再说……

“穗姬妹妹,你不要紧吧?”法聂晫见此心中一惊,下意识看向服部穗姬,并且随即就问了一句,生怕这个一言不答就要动手的穗姬妹妹一剑把谛闻劈了……

“啊?”服部穗姬惊啊一声,随即恍然,“小五郎哥哥,人家没事哦,这小狗狗不是没有无视人家了嘛,至于其说的话,那也没错啊,况且,况且……人家要听小五郎哥哥的话,这叫夫唱妇随哦……”

服部穗姬说到最后,其小脑袋微微垂下,眼睛盯视着手指,而双手食指在身前对点,俏脸微红,一副害羞的模样,其声音更是逐渐变小,几乎在喉咙中嗯出的话声,但又使别人能听出其说的是什么。

对于服部穗姬的话语,法聂晫倒是没什么反应,只不过一旁的凌鸳却嘴角抽搐了起来,这日精殿的圣女还真是什么都敢说,这多大,这分明是弃矜持为无物啊,呵呵,自己这腹部妹子确实够彪悍……

“回禀梦婆,吾已将人带回。”凌鸳正在这里感叹自己妹子如何如何,前方却传来谛闻那半吊子古文说话声音。

凌鸳听言下意识看向自己刚刚还在说彪悍的服部穗姬,这下这谛闻算是惨了,这孟婆明明就在前面,这谛闻刚才分明是在框腹部妹子,这日精殿圣女能忍?

果然,下一刻,凌鸳只觉目前身影一闪,空中传来服部穗姬那稚嫩娇斥之音,不过这说的内容却与凌鸳所想的不太一样,那责的是:“小狗狗,人家不是让你好好说话嘛?信不信人家把你打得口齿不清?”

服部穗姬才不管谛闻框没框人呢,听到那所谓的孟婆已经出现,其瞬间就冲了出去,在服部穗姬想来,竟然孟婆已显,那自己的小五郎哥哥留着谛闻带路的想法已经达成,那自己去教训一下这臭屁的小狗狗,应该是没问题的,而且这只记性不好的笨狗,竟然又在那是什么吾啊什么的,这分明就是不把自己说的话当回事嘛……

“这腹部妹子本末倒置了吧?”凌鸳愣了愣,下意识看了法聂晫一眼,其发现自己这兄弟竟然在笑……

法聂晫感受到凌鸳的目光向自己投来,其脸上挂着微笑向凌鸳点了点头,“大哥,有什么关系,我们也过去吧,看看这所谓的孟婆。”

“小狗狗,你说的孟婆呢?”法聂晫话音刚落,还没有有所行动呢,前方就传来服部穗姬疑问话语。

法聂晫暗道不好,其抱着万茸玥一个闪身就窜了出去。黑漆漆的渊道,视线不过十丈有余,法聂晫疾行身闪,眨眼间,前方已有一人一兽两道身影出现在眼前。

法聂晫双脚猛一发力,速度再提,顷刻间,来到两道身影之间,开口就道:“穗姬妹妹,你没事吧?”

服部穗姬一见到自己的小五郎哥哥如此迅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也是一惊,手中的天丛云剑差点没一剑砍上去,好在服部穗姬没有妄动挥剑,不然其现在都不知道是个什么反应了。不过,听见法聂晫那急切不失关心的话语与那满脸的担忧神色,服部穗姬那可爱的小脸还是刷的一下红了,一时间,服部穗姬竟然变得不知所措起来了,其把头一低,小嘴微动,音如蚊吟,支支吾吾道:“人家,人家没,事,小五郎哥哥,你这是在,关心人家嘛?”

法聂晫看着服部穗姬右手持剑斜指高壁,左手肩托巨镜护身,这才松了一口气,“我当然是在关心你了,因为你叫我一声小五郎哥哥啊!”

“哦……”服部穗姬瞬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语气有些落寞地哦了一声,不过,其马上又不死心地追问了一句,“只是这样嘛?”

“对啊,还有什么嘛?”法聂晫有些不解地看向服部穗姬,“我要保护穗姬妹妹啊,就跟我要保护九儿一样的。”

服部穗姬抱着一丝希望追问后,听到自己的小五郎哥哥说到前半段时,整个人就像是被判了死刑一样,眼中的光芒瞬间涣散,心中一片冰凉。可当法聂晫后半段话入耳的时候,服部穗姬的小脸上就像是万载寒冰解冻般展开了笑颜,“嗯嗯,没什么,小五郎哥哥最好啦!”

对此,法聂晫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而在八卦壶巽石中的客邂忆却冷哼一声,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不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就在服部穗姬语后,凌鸳也赶过来了,并且,一边向着法聂晫身边疾行,一边抬头看着上面道,“兄弟,那孟婆好像在上面。”凌鸳一惊,突然失声大叫道,“下来了,兄弟快闪开!”

话音未落,凌鸳只见一位白裙女子朝着法聂晫当头砸来,而且是用左脚绷直了腿向着法聂晫的脑袋踹去,而这白裙女子的右腿微微抬起,那架势分明是想等左脚击中目标后,右脚随即跟上,这是想用连环腿直接把对手往死里踹啊!

可没等凌鸳多想,其只听轰的一声,在以法聂晫所在之处传来一股无可抵挡的滔天气浪,气浪成环形往四周辐射开,击得三个渊道的峭壁轰轰作响。凌鸳更是直接被先飞了百丈开外,在空中翻了几十个跟头才一头栽向地面。

不得不说,凌鸳的脑袋那是比钻石还硬啊!要知道,这地府的地面那可不是土,而是岩石,而且这硬度堪比金刚石,要是换做一个身体壮实的斗法圣师来,那其的脑袋也会红肿异常的。而凌鸳呢,只是轻嗯一声,从地上爬起来,愣是什么事都没有,其掸了掸衣服那并不存在的灰尘,定睛向前方看去,心道完了,自己那兄弟怕是被踩成肉泥了……嗯?这气息是……自己那兄弟……怎么会……是八咫镜,是腹部妹子的八咫镜……

“你这女鬼!你知道不!你没穿小内内!”凌鸳思想间,只听服部穗姬在气浪发出之处大声道,“你还是回家穿衣服吧!别在这想采人家小五郎哥哥的阳了!你给人家起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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