谛闻正在这里想着都是梦,但后方又有声音传来,这次的话声不是法聂晫了,而是那双目赤红的服部穗姬,谛闻听见服部穗姬那语气是喜极而泣,说着说着,那话语就变得慌乱了,那样子就像是自己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似的,但在最后一句又是一副无比欣慰的语气,听得谛闻一愣一愣的。
而事实上呢,服部穗姬的语气也确实有着这样的变化。那时,在就服部穗姬要劈开谛闻时,突然听到自己的小五郎哥哥那一声穗姬妹妹,在那时,这声穗姬妹妹可以说是比天籁还要动听,比仙音还要美妙,就在那一刻,服部穗姬的身体骤然一制,手中的天丛云剑也停在了谛闻的头顶之上,下一刻,其收力剑隐,一个影移就巡音来到了法聂晫身前,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小五郎哥哥。
“小五郎哥哥……”服部穗姬的眼泪在这声小五郎哥哥叫出嘴后,终于是流了下来了,“……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服部穗姬泪流说话间,也不管法聂晫怀中抱着的万茸玥,一个上前就要抱住自己的小五郎哥哥。服部穗姬这一个脑热可以不管万茸玥,可是法聂晫可不想让自己的九儿再被挤着了,其刚要有所动作时,就感觉怀中一空,同时心中响起万茸玥的传音,“小五郎叔叔,这穗姬情况好像不对,你抱着其吧。”
万茸玥传音间,法聂晫只觉得脑袋一沉,怀中一暖,背后一紧,耳边一声,就听服部穗姬在自己怀中道:“小五郎哥哥,人家这样是不是不可爱了,你可不要嫌弃人家哦,人家的眼睛一会儿就会好的,一会儿就会好的……”服部穗姬说话间,声音越来越弱,说到此处时,其索性闭上了血眸,脑袋紧贴在自己的小五郎哥哥的左肩之上,在那轻声呢喃着,“嗯……这,这就是小五郎哥哥的怀抱啊……真,真好……”
万茸玥在法聂晫头上,单脚亭立,其脚上的月华玉鞋就在服部穗姬那断断续续的话语后,银光也渐渐灭了,其本来还想等确认了服部穗姬没事后,就回到自己的小五郎叔叔怀中,可现在想想还是算了吧,这穗姬都这样了,而且看样子还是因为小五郎叔叔才会如此的,算了,自己站一会儿也不错,随便与小五郎叔叔一起收拾一下那个罪魁祸首也好……
万茸玥把这事直接按在了刻耳柏洛斯身上,目光直指刻耳柏洛斯那中间的狗头,那眼神说来还算平静,但就是这平静的眼神,却让刻耳柏洛斯那三狗一蛇的四个脑袋有种如刺在喉的感觉。
也就在万茸玥这眼神投来前的一刹那,刻耳柏洛斯可刚刚放出不是法聂晫死,就是其自己亡的狠话,现在这刻耳柏洛斯到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可就在这时,那头虎,也就是法聂晫却向其询问有何恩怨,这可以说是在火上浇油啊。刻耳柏洛斯要说其是奉命来杀你的,原因你去问冥王去,那直接开打就是了,但有那眼神的压制,其怕是连法聂晫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身首异处了。但要说没有仇的话,先前那又是火柱又是火球的,是在干嘛呢,别说是误会一场,其宁愿立刻去死都不会这样不要脸的。况且,就算其愿意这样说也没用,服部穗姬这样拼命,就换来两个字:误会?开什么玩笑?法聂晫能愿意?那还是一位哥哥该做的嘛,不把其剥皮抽筋就好的了!
法聂晫从服部穗姬的话语中哪还不能推断出,其的穗姬妹妹这是以为其被那火球给打死了,所以这才一怒之下爆了自己的全部力量来为其报仇,直接砍了这狗头。可没想到的是,谛闻那一技超声波给整偏了,结果服部穗姬就把那怒火先对着谛闻烧了。
不过,这也怪法聂晫选择了躲避,而并非拉开架势硬扛。可如果其硬吃这三个火球的话,那只能是灰飞烟灭的结果,要是运气好能将七魄凝于三尺短棍中,那转身反手劈出凝魄棍自然是能毫发无伤的打飞三个火球。
但法聂晫不敢赌,不为别的,就因为其怀中还抱着其那侄女万茸玥呢。法聂晫知道万茸玥手上有其八姐诸葛晴给其的那算半个仙灵之器的风隐戒,也知道万茸玥能用这风隐戒施展绝对防御。但是这绝对怕是只是相对而言的,就算这风隐戒可以挡住那火球一刹那,可这防御是有时间限制的,这一刹那过后,那火球又不会消失,结果还是要打过来,到时候只是多拖延一刹那的时间,到头来还是要把一切赌在法聂晫左手之中的三尺短棍上。
可是就是七魄归于凝魄棍中,一棍把那三个火球打飞,然而在这之后呢?法聂晫说不定就要面对如同降灵城前的那异次元大规模追杀。倘若这样,法聂晫又将如何面对,冰烟雪雾也不可能再度开启次元之门了,也就是说其要自己去对抗几乎是一整个次元的顶尖战力,那不是找死嘛?
所以说,法聂晫只能选择闪避,而至于其前面的服部穗姬,其相信那真正的仙灵之器八咫镜,对上这九阶的三个火球,那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即使其的使用者在没有仙灵之器的加持下,只能使用五阶功法也是没问题的。只是让法聂晫没想到的是,其的穗姬妹妹竟然在其闪避的时候,同时用出了影移。这后果就是,服部穗姬直接失去了对法聂晫已经闪避的判断,等影移完成后,其就出现在了两个火球之间。说来也怪这九阶功法所带来的威压过于强悍,服部穗姬那是有八尺琼勾玉才能无视这九阶功法的威压。而法聂晫,服部穗姬只认为其的小五郎哥哥只对其借助八尺琼勾玉产生的威压免疫,对于这九阶火球的威压,那是无法移动分毫的。因此,在感受到后方的灼烧感时,服部穗姬就认定了其的小五郎哥哥已经身殒道消,甚至连灰都不剩下,服部穗姬那时哪还能拿八咫镜去挡,其激发出八尺琼勾玉中的全部能量,抬剑就斩了去,随后又一剑招呼上了谛闻。好在法聂晫在途中叫了一声穗姬妹妹,这才避免谛闻被一分为二的命运。
可是,法聂晫现在想来,若让自己事先知道是这个结果,那还会选择闪避而走,只不过在闪身前,自己会给穗姬妹妹传音说一声的,以避免穗姬妹妹的暴走,也免得谛闻糊里糊涂地就做了天丛云剑的斩杀之物。
说到谛闻,那可是比什么窦娥还冤啊!谛闻本来是想说总不能看着这三个火球就在自己旁边把这小女娃给炸了吧,于是其就用超声波引了一下。没想到的是,这差点引来了一把剑把自己给劈了。谛闻这个郁闷啊,自己这是做了什么了,你这女娃干嘛砍自己啊?不过,听了服部穗姬对法聂晫说的话,谛闻算是知道了个大概,合着自己被当成了同伙,帮这三头,不对,四头,好像也不对,呵,自己管其多少头呢,总之,自己帮其拉走了仇恨了啊!
谛闻这个气啊,这乌龙其是一定要找回来的,正好那刻耳柏洛斯此时正在说什么死啊亡啊,既然这么想死的话,谛闻可不见意送其一程。可法聂晫还在那里问什么有仇没有仇的,谛闻一听可就不干了,对这多头狗费什么话,送其一个魂飞魄散不就行了。由此,谛闻在法聂晫语后,眨了眨眼睛,把脑袋转向刻耳柏洛斯,张口就吼道:“你管什么仇不仇的,这东西的老婆你还要啊,其不是要亡嘛,那就给其一个字,把其亡了啊!”
也不知道谛闻是怎么就吐槽上了的,心里明明想着的是,不要废话,自己开打就是了,可嘴上呢?张口就冒出了三十六个字,不过,法聂晫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有能量在谛闻口中汇聚,而且这与谛闻一开始对其一行人吼出的十八个字明显不是一个层次的,这谛闻好像是说的字数越多,这能施展攻击的威力就越大似的。然而,这能量的表现形式又有所不同,随着谛闻最后一声啊字出口时,其口中瞬时就有四股针尖般的能量,带着破空之声,直击刻耳柏洛斯那三狗一蛇的四个脑袋,这四个脑袋顿时眼神涣散,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怎么了,小闻,你用三十六字绝命波干嘛啊?还分四道?你这样可击不破这看门狗的精神力的,只能让其昏昏沉沉的,而且这样还只是一刻钟的时间啊?”幻境在谛闻那能量击中四个脑袋时,其绕过刻耳柏洛斯,来到谛闻的左侧,法聂晫三人的身前,一脸疑惑地看着谛闻,并且在身未到之前,空中就响起了其那不解的话语。
谛闻听到幻境的话语顿时一愣,但下一刻立即大喜,随后大眼睛中泪光涌现,一脸委屈地向幻境道:“幻婆,您怎么才来啊?”谛闻说着还把自己那索大的虎头伸到幻境眼前,“都是因为这东西,小闻的脑袋差点被劈成瓢了,您看看……汪……”
其实,谛闻说才是有些不贴切的,幻境来到这里的时刻,也就比法聂晫迟了七八息的时间,也是说刚刚那些事可以说是在瞬息之间发生的。不过,在谛闻的认知中,这几息那可以说是几年也不为过。而幻境之所以会慢了几个拍子,那还是后面跟着凌鸳被谛闻那一声滚给吓的样子,让幻境忍不住停下笑了一通,也顺便停下来等了两个不速之客……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带那两兄弟去了嘛?”幻境轻抚谛闻的虎连,“你不就是掉了几根毛……”
“谁跟这鬼是兄弟。”幻境话还未说完,就听从战战兢兢而来的凌鸳身后,传来一个一本正经的男声。
此声刚落,就听另一个吊儿郎当有些大舌头的男声抢着道:“大哥,你这说的,我们好歹都是一母所生,这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你说是不?”
这声音说着,谛闻只见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自凌鸳后方悠悠飘荡而来,黑身于白身右,身魁体阔,上穿黑袍大袖,手持铁链,头戴八寸长筒帽,帽前上书天下太平四字。其面容漆黑,凶悍威武,大有一种舍我其谁的霸气。而其左白身,身痩体高,上披白袍宽袖,手持算盘,头戴七寸高尖帽,帽前上书一见求财四字。其面容惨白,吐舌七寸,固有惧由面生的感觉。
此时,这白身正挂着那长舌,满面笑容对着那黑身说的话,丝毫没有注意到谛闻一行人的目光已经向其身上投来。
“大哥,你怎么了?这两位是谁啊?”法聂晫双臂自服部穗姬的腋下而过,双手于后方搂着服部穗姬的背颈,使穗姬妹妹靠在自己左肩上的小脑袋不至于滑落。此刻,法聂晫正想着上去看看那刻耳柏洛斯的情况是不是就像幻境说的那样时,就听见前方传来两个男声的说话声,其想说要不要上去问问那黑白两个身影是来干嘛的,结果就看到凌鸳浑身颤颤巍巍地来到了自己身前,于是,法聂晫不经随口问一句。
呵,自己怎么了?凌鸳想说自己没事,可见到这两位能没事嘛?吓都吓死了……
就当凌鸳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时,就听那黑身的话语传来道:“是异母,不是一母,你这大舌头……”
那白身听见大舌头这三个字,其顿时急了,几乎是抢着开口道:“我知道,我知道,是一母,不是异母。”
黑身听言还是有些不对,刚想再说话时,就听幻境在前方喊道:“你们烦不烦,什么母不母的,小五问你们是谁呢,你们俩快点给我过来说。”
黑白双身听言对视一眼,然后几乎是瞬移到了法聂晫面前,把凌鸳都不知道挤到哪去了……
随后,法聂晫只听刚刚还一脸霸气侧漏的黑身,语气和蔼,一脸微笑地在自己面前道:“小的地府十殿阎罗麾下勾魂使者,黑无常,自取名为黑荡。”
另一边,那白身则是满脸笑容,一脸谄媚,吐着长舌头开口道:“小的地府十殿阎罗麾下勾魂使者,白无常,自取名为白飘。”
白飘这段话后,黑荡随即跟着其一起躬身说道:“请法者示下!”
这名字是什么啊?黑荡白……嫖,法聂晫一呆,这黑荡还能说得过去,可这白……等等,黑荡,啊,是白飘,这……还有这怎么对自己这么恭敬,这什么情况?
法聂晫抬眼与头上的万茸玥对视一眼,然后向幻境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幻境自然知道法聂晫心中的疑惑是什么,其实其也想不通,这怎么就像是老鼠见到猫了呢?自己只是让这两兄弟过来说个话啊?难道是自己的威慑力太大了?开什么玩笑,自己又不是梦姐……
幻境思想间,也只能向法聂晫撇了撇嘴,随即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也就在这时,梦回那淡漠的声音再次传来,“你们有什么问题先过来再说吧。”
黑荡白飘的声音,随后齐齐盯着法聂晫,那样子好像法聂晫不说话,这黑白无常就不能做什么似的。
法聂晫见此情景也只能说了一句,“黑叔叔,白叔叔,那……”
可是,法聂晫还没说那什么呢,只见黑荡白飘直接跪下了,并且嘴里还异口同声地道:“小的不敢!”
法聂晫看着黑白无常如此作态,其心念一动,随口就道:“小黑小白,那我们走吧。”
“小的遵命!”黑荡白飘得言起身,随后又向梦回声音传来的方向躬身道:“吾等谨遵梦渊王梦旨!”
法聂晫虽然被这黑白无常弄得一头雾水,但梦回姐姐既然有话,自己就等等再问吧,总不能让梦回姐姐等着吧?只是怀中的穗姬妹妹这种情况……
法聂晫心中刚想说自己总不能抱着两个人疾行吧,客邂忆的话声就从八卦壶上的巽石中传出,“色小子,你让我出去,我来抱着这闷搔女。”
法聂晫听到这话,其不经有些担心地传音道:“可是,邂忆姐姐,你的精神力……我还是把穗姬妹妹收进来吧。”
“你这色小子,你认为那闷搔女醒来以后看不到你,谁知道其会不会又发疯。至于我……”客邂忆说到这里顿了顿,“我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了,而且,我出去也是有些事情要算算账的。”
法聂晫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穗姬妹妹在八卦壶中也可以看到我的。邂忆姐姐,你……”
法聂晫还想说些什么,结果却被客邂忆的暴脾气给怼了回去,“我什么我,色小子,你少给我废话,快放我出去!”
法聂晫对此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总不能硬把客邂忆关在八卦壶里吧,其师父可没教其这样做,所以法聂晫也只能是把客邂忆从八卦壶的巽石中放出来了,只是在客邂忆身上青光亮起时,一旁的Sexdesss·Dracula却突然道:“小哥哥,奴家也要出去嘛……”
可没等法聂晫说什么呢,客邂忆就厉声呵斥道:“你要什么要,给我好好待着!”
客邂忆这话一出,Sexdesss·Dracula竟然还真的悻悻地没敢再说半个字,只是眼巴巴看着客邂忆消失在其面前。
而客邂忆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瞬,法聂晫已经触手可及,不过,其出来以后什么话都没说,一伸手就把服部穗姬给拽过来了……没错,是拽,因为服部穗姬抱着法聂晫太紧了,客邂忆拉了两下竟然拉不下来,所以也只能拽了,可是,就是拽也是拽好几下才拽下来的。也就是客邂忆不管那么多,如果换做别的人,恐怕也不敢这样一次比一次用的力大地往下拽吧。
“邂忆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越拽越气啊?”万茸玥在服部穗姬与自己的小五郎叔叔分离时,已经回到法聂晫的怀中了。此时看着客邂忆抱着服部穗姬离去的背影,万茸玥不经回想起刚才有几次自己险些被客邂忆拽服部穗姬的力道给晃下来,那时还是自己几个腾空才化解的,所以这才向自己的小五郎叔叔问了一句。
对此,法聂晫开始时也有些发懵,不过,此刻当万茸玥向其询问时,其却漏出了一丝欣慰的微笑,“我也不知道,但至少说明穗姬妹妹是没事的,我们也走吧……”法聂晫说到这里,突然看到地上那迷迷糊糊的刻耳柏洛斯,其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哦,对了,这刻耳柏洛斯怎么办?”
客邂忆在起步前,曾瞥了白飘一眼,当时白飘也是一怔,但也没当回事。不过,此时倒是因为那一怔让白飘对于法聂晫的话语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于是,其连忙因道:“这就交给我们兄弟了。”
黑荡听言下意识就道:“谁是你兄……”但是,其说到一半就连忙改口,“是是是,交给小的们,交给小的们……”
对此,法聂晫只是说了声,“那麻烦了。”
随后,法聂晫抱着万茸玥就跟着客邂忆去了,只留下黑荡白飘还在后面说着,“不麻烦,不麻烦,您走好……”
一旁,被黑荡白飘挤了个鸭吃土的凌鸳,双手高高捧着灵鸯蛋,脸贴着地,语气十分不屑地道:“小人,不对,是小鬼……”凌鸳想起先前所感知到的服部穗姬一系列的反应,其不经又开口道,“日精圣女三器显,血瞳一怒狗来颤。青剑下斩悬额前,郎唤声来入怀欢。兄弟,你们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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