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佑皱了皱眉头,他对简照有些反感,但谈不上什么生死大恨,他点头示意,默认同意。

简照站起身来,他将林景佑引到一旁,拱手说道:“王爷,您是否恼怒刚刚所见所闻,以为是那几位公子鸠占鹊巢,欺霸行事,而下官却为虎作伥不作为。”

这一说,反而让林景佑茫然,难道不是吗?他将心中疑惑问出口:“那几人显然有过伪装,外衣虽破烂不堪,可里衣用料颇好,并不是寻常百姓家能买得起的,更不要说是那些逃难之人能穿得起的。”

“简照,你最好说清楚,你可知,本王这一路行来,可不止是打人,杀了也不止一个。”

望着有些咄咄逼人的逍遥王,简照认真解释道:“回禀王爷,那三人是天宁城世家叶家的公子,而这几天施粥之粮正是出自叶家,他们三人负责此次粮食押送。”

“百姓们感其不易,念其恩情,每锅粥开之时,都会忍着饥饿,先让他们饱腹。是王爷误会他们了。”

“叶家三兄弟也正好借此机会,查验下锅中之粥浓稠如何,是否能填饱肚子,是否需要增添米粮,毕竟开仓赈灾非一日之事,若不能精打细算,镏铢必较,叶家也撑不住太久。”

“百姓若无粮果腹,必生动乱,到时候受灾的就不止于辽滨郡,会蔓延波及周围三郡之地,只会生出更大的动乱。”

林景佑听后,羞愧得满脸通红,他本以为遇到了恶人恶事,果断出手鸣不平,结果最后发现他才是那个恶人,这就很僵硬很尴尬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没有丝毫的王爷包袱,双手抱拳,对着简照躬身行礼,“简大人,对不住,是本王错了,本王一叶障目,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问事情缘由便胡乱出手,差点惹出大祸,寒了义士的心。”

说完,他又一一搀扶起跪在地上的三个叶家公子,躬身行礼道:“三位公子,本王在此诚恳致歉,不该不问青红皂白就直接出手,若是三位意难平,可以每人揍一拳小白出出气。”

???公孙翊满头的问号,王爷又开始不当人了,没办法,拳头是他敲下去的,那么他来还也没什么问题。

他气沉丹田,挺着肚子,准备好随时硬挨三拳。

“王爷言重了,这位小白壮士,让我们兄弟三人明白,满腹书卷气,扛不住那铁骨钢拳”,说完,叶家三兄弟都大笑起来,不再计较之前的委屈。

林景佑也笑着说道:“叶家大义,家风颇正,本王钦佩。不知三位公子怎么称呼。”

“我叫叶礼,这两位是我弟弟,叫叶义和叶廉”,叶礼介绍完毕,三人一起对着林景佑行了一礼。

林景佑跟他们岁数差不多,很快四人就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开了,叶家三人发现逍遥王并不像传闻中的暴戾凶残,丝毫没有王爷架子。

而林景佑也发现这叶家真是大家世族里的异类,叶家子弟也都知书达理,没有丝毫的嚣张跋扈。

最后,四人干脆蹲在粥锅旁,似多年未见的知己,谈天论地无话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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