逯家宇见韩春晖没有应声,他也毫不在意,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大哥要在歇雨驿杀我,可他自己事后也被废了,我们毕竟也没有损伤,此事可以算是揭过了。”

“只要本宫今日能活下去,那逯家云他必死。既然他要斗,那本宫就跟他斗,跟他争那皇位。”

逯家宇哪还能不明白,在那隘口谷围杀他的刺客,就是三皇子逯家云指使的。当他看到羽林卫倒戈相向时,也只是有些怀疑,并不能十分确定。

可两侧出现攻城弩时,他就已经笃定,围杀他的刺客,就是老三派来的,不然谁还能有那么大的能量,可以调动如此大杀器。

总不能是他的那个老爹皇帝陛下,前脚给他派了任务,后脚就让人来围杀,费那劲干嘛。皇帝老爹真要杀他,直接在宫里动手就行,根本不用费这劲。

逯家宇激动地坐起身子,他双眼通红,浑身散发着戾气,眼里的杀意不加掩饰,整个人怒火冲天。

“那些食粮是我们不远万里运过来的,关乎着北境三郡的百姓,能不能熬过这个寒冬。他怎么敢的,他怎么敢放那一把火的。”

“他要杀本宫来杀就是,为什么要放那一把火,他这是完全没把北境百姓的性命放在眼里。于他而言,这北境的百姓都是可有可无的物品吗?”

“如是没有那一把火,他与本宫也只是为了争夺大统之位的私人恩怨而已。可他为一己私欲,竟罔顾整个北境于不顾。他根本不配坐那个位置,本宫必争,本宫必杀他。”

突然,逯家宇的情绪又变得十分低落,他双眼已经满是泪水,不停地滴落到地上,将面前的土地打湿一片。

“终归还是本宫的缘故,那些役夫因本宫而死,陷阵营的将士们因本宫而死,北境三郡的百姓也将因本宫而死。是本宫无能,是本宫太过无能了。”

韩春晖望着陷入自责中的二皇子逯家宇,他本就不是花言巧语、溜须拍马之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轻声说道:“殿下,非汝之过,谁也料不到他人心中所想。”

“圣人亦有无奈之时,也有无力回天之时,更遑论我等只是凡人之躯,人力终有穷尽。”

“若殿下心疼天下黎民百姓,那就去争得那至尊皇位,让往后的世道不再发生这样的事。”

正在安慰逯家宇的韩春晖,余光瞟见似乎有人追来,他吓得站起身来,死死盯着后方,试图看个真切。

瞧见来人竟是单雄飞他们,他惊讶之余,长长松了口气。

惊讶是因为感叹陷阵营的厉害,如此状况下也能胜出,真无愧于杀坯之名。

松气是因为他们今日算是捡回了一条命,既然看到陷阵营将士的身影,那想来后头的来犯之人已经尽数被灭。

赶来的陷阵营将士们,算上单雄飞也才七个,来时五百兵甲,如今只余七个,他们一个个人人带伤,满身是血,就是不知道身上的血,有多少是自己的,又有多少是敌人的。

单雄飞走到逯家宇跟前,他取下面甲,拱手行礼道:“殿下,敌军已全部歼灭,只是马匹四散不见踪影,无法重新聚拢,粮草也尽数被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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