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海棠在她们的议论声里过了石桥,心里郁闷得紧。
拜堂妹所赐,她笔下的原主起初羡慕文武有钱英俊,不管人家是堂妹的青梅竹马,不择手段睡了人家,据为己有,后来文武瘫了,她又开始作天作地,寻死觅活,肚子里这个孩子是她要挟丈夫一家的利器。
石桥这一头有个肉摊,摊子上的肉很新鲜,应该是一早杀的猪。安海棠和摊主打了招呼,让他砍两斤连精带肥的肉,再砍两斤排骨。
“丁叔,记文武的账。”
丁屠户用两根稻草扎起肉,递到她手里,顺手摸了一把安海棠白嫩的手,胖脸上眼睛眯成一条缝隙,笑得极其猥琐:“海棠,听说文武废了,你若是想那事呢,找叔解决,这肉你想吃多少来拿就是,叔不要钱。”
“老色皮!”连孕妇都不放过!
安海棠顺手扣住他的手腕,略微用劲,便将他手腕卸了,痛得丁屠户惨叫。
敢伸咸猪手,整不死你!
丁屠户不敢说实话,嗷嗷喊痛。
安海棠心里冷笑,提着肉想走,丁屠户老婆肉球一样冲了出来,一把从背后拽住她的长马尾,满嘴脏话,唾沫星子飞溅:“小狐狸精,敢来勾引老娘的汉子,老娘不灌你几口黄汤,你以为枫木村没人治得了你!”
这娘们虎得很,比苗条纤细的安海棠高半个头,差不多宽了一半,她揪着安海棠的头发往墙角拖,墙角有一个尿桶,她死命拽着安海棠的头发,把安海棠的头往尿桶那边摁。
桥那边看热闹的一窝蜂涌过来了,婶娘一马当先,围住她们起哄,为丁屠户老婆拍手助威。
“灌她!”
“丁嫂子,让她喝几口,长点记性!”
“灌!灌她!死不要脸的,成天就盯别人家汉子!”
安海棠和丁嫂僵持,不堪入耳的辱骂声越发失控,她婶娘更狠,扑上来给丁嫂助力,抬脚逮着她肚子狠狠踢了过来。
安海棠不想用蛮力制胜,让这帮娘们看出她有功夫,她首先装作惊恐挣扎,躲开婶娘,犟着脖子和她们僵持片刻,忽然将身上所有的力气卸掉,身子微微往旁边侧开。
丁嫂和婶娘不提防,劲收不住,噗通一声全摔在一堆,丁嫂拽着安海棠头发的手松了,她和婶娘两个人的脸全部怼进尿桶里面,尿桶打翻,淋了她们满头满脸,其他几个助威的娘们也雨露均沾。
安海棠摸摸被扯得生痛生痛的头皮,撇撇嘴,快步过了马路,远离现场。这两个老娘们平时在爱村里嚼舌根子、挑拨是非、欺善怕恶,并不是好东西,教训教训她们没问题。
马路对面有一间低矮的平房,是村里唯一的诊所,老赤脚医生正站在窗台,探头探脑看外面的热闹。
“简爷爷!买药!”
简爷爷找到老花镜戴上,颤颤巍巍回到柜台,使劲摆手摇头:“打胎的药不卖!”
“不是打胎的药,给我婆婆买药。”安海棠凑他耳边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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