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婶这一嗓子,把一屋子人都吓着了,村支书慌忙问:“现在人怎么样?”

“她娘及时发现了,不然这会已经没人了哦!”丁婶上气不接下气地站在大门口。

李支书和王主任赶紧往外跑,安海棠跟在他们身后,被丁婶扯住。

“海棠呀,你还去凑什么热闹,现在秋霜家的兄弟都在那呢,你去了可不得被讹上。”

安海棠心里一阵悲凉,她黯然站着,但她问自己,再遇着这事会不会管,回答是肯定的,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在她的眼皮下如此明目张胆地作恶。

那是活生生的人命啊,现在已经不是解放前了,怎么能容忍这等可怕的罪恶隐匿在阳光之下。

她甩开丁婶的手,快步离开李支书家里。

赶到秋霜家,李秀梅已经听到信,也赶了过来,瘦小的她紧紧护在安海棠身边,生怕有人伤她。

安海棠小声说:“不怕,有李支书和王主任在,他们不会乱来。”

“唉,怎么刚考了证回来就遇着这样的事呢。”李秀梅嘟哝。

安海棠安慰:“不怕,村里的这个现象我还管定了!”

秋霜的大哥怒气冲冲过来,一把拧住安海棠的领子,唾沫星子飞溅,骂她多管闲事。

“安海棠!我妹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

“我给她接生,救了她和你外甥女的命,她现在脑子不开窍,你反而怪我!”

“你多管闲事!”

“我不多管闲事,你的外甥女现在命都没了,你想想,你这个外甥女命大福大,好好培养,说不定将来大有出息,你这个舅舅还能跟着沾光呢!”安海棠讲得飞快,把他的手掰开,“你跟我闹干什么,你若是真关心你妹子,你就把她接回去,好好照顾她月子,多劝导她,帮她渡过难关,有娘家撑腰,她还怕活不下去?”

秋霜哥哥王秋贵被她说得哑口无言,跺着脚叹了口气:“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我也难为呀,再说村里有风俗,月子里姑娘接回娘家会背时,我老婆非得跟我拼命。”

这个风俗安海棠也听说过,她说:“现在她婆家这个房子还是能住,你们先照顾她出月子,再接回去住一段时间,度过这个难关。”

秋霜娘哭丧着脸,抱着小婴儿过来了,长吁短叹:“回娘家要看嫂子的脸,还没回去呢,我那儿媳妇已经在家闹翻天了。”

王主任从屋里出来,对她说:“走,我和您回去一趟,我去做做您儿媳妇的工作。”

安海棠看着她们离开后,进屋去看秋霜,秋霜转过身子不理睬她。

安海棠恼火地说:“你脑子到底是被什么裹住了还是怎么的?一只母鸡都知道护着自己的小鸡娃,你瞧瞧你,一个四肢健全人,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知道保护,还在寻死觅活,你丢不丢人啊?”

秋霜伏在枕头大哭,呜咽着说:“一家子都被抓走了,我以后在这个村子里怎么抬头做人?我是个不祥的女人啊……”

安海棠呵斥:“放屁!一家子被抓走了,那是他们罪有应得,你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知道护着,任由他们伤害,你的无能,软弱,那才是真的没人看得起你。”

秋霜哭道:“你说得轻巧呀,我一个女人,我能怎么样?”

安海棠懒得和她在这个死胡同里面纠结了,她问道:“你会什么手艺?会缝纫吗?”

在那个年代,农村的女孩子辍学后,大都会学一门手艺,缝纫和理发是首选,没想到秋霜却摇头:“不会,没学过。”

安海棠郁闷地瞧着她后背,说:“出了月子后,跟我婆婆来学手艺,你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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