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显是来为施漫出气的。

一向和万葭不对付的人,抱着看好戏的态度,将刚才的话一字不漏转述出来。

“不重视?”陶婧初像是听见一句笑话,眼神戏谑地看着万葭:“你所谓的不重视,是指商聿沉在婚前特意把价值四亿的檀苑、百分之三的股份送给漫漫吗?”

“百分之三的股份市值多少?”头一回听见商聿沉给股份的人,忍不住插句嘴。

“三四百亿。”

“那还是挺多的。”

反正万家的资产还不到百亿。

万葭在众多意味不明的视线下,梗着脖子道:“物质而已,又不能证明什么。”

陶婧初:“物质难道不是衡量重视的标准之一?”她不留情面地当着众人讽刺万葭:“你该不会是安徒生童话看多了,以为自己是城堡里喝露水的公主吧?”

有人“噗嗤”笑出声。

那声掺杂嘲讽意味的笑,宛若一根针扎入万葭的耳膜,刺得她连神经都在疼。

她感觉颜面尽失。

“我懒得跟你说。”难堪占据她的神经,她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更不愿被她们当猴观赏,气势汹汹拿起晚宴包走人。

以万葭为首的小团体,纷纷起身追上她的步伐,免得被还没消散的硝烟波及。

堪称落荒而逃的身影,一落入她们的眼底,阴阳怪气的声音,又萦绕在周遭。

陶婧初哂笑:“没意思。”

她瞥一眼余下的人,目光掠过始终沉默的程蝶,随即拂动裙角,迎着顶灯折射的斑斓光影走向觥筹交错的宴厅中央。

薛家家主正领着他走失多年的小儿子,与商聿沉夫妻交谈。

他们交谈的间隙,陶婧初止步在摆放一杯杯香槟红酒的长桌前,不急着上前。

施漫却一眼注意到她的存在。

她怔怔看着那张刻印在脑海深处的容颜,心脏仿若被撞击的梵钟,连震得耳朵都嗡嗡作响,整个人亦像是坠入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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